最后,以各种借口,干脆赖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睡懒觉,玩手机。有老公哄着,有女儿腻着,还有自己的老妈老爸宠着溺爱着,生活多么的浪漫悠闲啊!我早就注意到了这种所谓的全职太太现象,媒体和网上可都说得清清楚楚,这是上海女人的一种新走向,一种新时髦哩。”
她大声的打个呵欠,抚抚彤彤的小脑袋瓜子。
“谁愿意朝出晚归的工作啊?在家耍起多么舒服哇,只有我家白驹才这么辛苦,这么自觉啊?唉,每当我想起这些,又看到彤彤可爱可怜,真是欲哭无泪,没有办法啊。”
白何听了作声不得,只得无奈的摇头。
命运,这就是命运。你可以感觉到,触摸到,却无法抗拒。说实在的,白何虽然没有老伴儿想得这么多,这么远,却也清楚感到那母女俩的用心。
然而,自己也并没提出多好多完美的办法。
只是焦虑着被命运之手。一步步推着前行……或许,人家母女俩也没错,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智力上的较量,一种男女之间的博弈。
你输了,并不是因为你智力不够。
而是因为命运早注定,你必须输。或许,这正是二代人之间的不同见识。你老俩口在这儿痛苦不堪,痛心疾首,焦虑担心;那小俩口却在那边琴瑟和鸣,幸福美满,漫天笑声?
罢罢罢!最好的办法。
就是不要想得太多,看得习惯,别太当一回事儿。可话虽这样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毕竟是巴心不得他幸福,毕竟是不可能不担心啊!
“好好,别说了。”
白何烦躁的看看天空。
“总之,我是认为你不要太注意这,防着那的。你看你刚才对儿子的态度,自己不觉得,我在一边看起焦心。”老太太不说话了,只是盯住他。
“我的意思,即或是儿子,也得有自己的尊严,个性。这样的一味迁就和奉迎,对自己没好处。”
“我要什么好处?”
老伴儿的话,有些变硬了:“找了这么一个老婆,儿子本来就不幸,我还得对他有个性,尊严?白驹岂不更左右为难,有苦说不出?”
白何沉默了,他不能佩服老伴儿的眼光。
是的,白驹是男人,是男人就得把所有的苦,吞进自己的喉咙,我白何也不是这样的吗?天下哪有事事美满的婚姻?
想来,可怜的白驹。
也一定是把对妙香的失望与不满,深埋在自己喉咙罢了。以他的聪明能干,当然明白,自己爸妈对这桩婚姻的失望与不满。
具体的说,就是对妙香这个儿媳妇的不看好,可他又能怎么样?
因此,老伴儿的猜测,揣摩和现在的这种冷处理方式,应该是正确的。坐在童车里的彤彤,忽然咿咿呀呀的嚷嚷起来:“车车,宝宝的车车。”
白何看看,原来不知不觉己走到了车站。
一辆簇新的公交车正缓缓驶来,让彤彤发出了高兴的叫声。老伴儿俯下身子,怜爱的抚着小孙女儿:“是车车,我们宝宝的车车,等会儿我们坐车车,宝宝坐不坐呀?”
彤彤就使劲儿的摇晃着身子。
抑扬顿挫的嚷嚷着。
“坐车车,宝宝坐车车。”这事儿,也提示了老俩口。想来在上海,在明丰苑,私家车倒是越来越多,儿子也即将买车,加入有车一族。
对彤彤这一代的孩子。
公交车的概况就越来越淡薄了。
平时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带她去的地方,不是儿童乐园,就是公园,要不就是大商场,对许多日常生活场地和设备设施,少去或少于引导。
这是不利于孩子全面成长的。
白何提议:“要不,我回去把彤彤的鱼汤和饭菜装起,一起拎来?不然,到了外滩玩不多久,又得往回赶。”“那,睡觉怎么办?”
老伴儿沉吟着,看看手机,快10点了。
“睡觉就算了吧。”白何撒开了腿,边跑边想,一天不睡午觉就不得了?真是的,科学育儿法就那么不得了?紧赶快走,一刻钟后,老伴儿抱着彤彤,白何拎着童车,背着个大背包,终于上了22路公交车。
22路公交居然还是电车?这让白何有点惊奇。
上海啊,怎么还有内地早就淘汰了的电车?看来小孙女儿是第一次坐公交车,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偎在奶奶怀里,就骨碌碌的转动着到处看。
白何知道,在她的世界里。
除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就是玩具,生字卡和低矮的车顶。无论小俩口和亲家,稍远一点都是打的的。像这种长长的,人多多的大车车,彤彤根本就没有看到过。
上午时分,公交走走停停。
上下的几乎都是中老年人,车内也基本上都是花白头发和秃顶,以及被抱在老人怀里的男女宝宝。在这一大车厢的陌生人之中,要分辩出各自的身份,并不是件难事儿。
坐在老伴儿左面的秃顶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