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心闻言,素唇边露出一抹微不可闻的淡笑,久别再见的故人,如今竟已经生疏到无话可谈的地步。
各自品着茗茶,廊道里许久一片沉默。终于,沈蝶衣放下手中玉盏,望着宋长心长长微垂着的羽睫,凉声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么?”
宋长心心下一顿,终是说到正题了,“娘娘前些日子意外小产,不知如今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说罢,宋长心微微抬眸,从容淡定地看着沈蝶衣红润的脸蛋变得惨白。
“本宫卧床静养许多天,却不见王妃过来探望,好不心寒呵。”沈蝶衣定定回望住她,不知心里什么念头在作祟,竟又一下子缓和了脸色,继续道,“好在多亏了皇上与王爷对本宫百般照顾,本宫才能早早把身子调养好。”
“是么?”宋长心素眉微挑,却没有沈蝶衣想象中的变了脸色,只见她轻轻一笑,笑容云淡风轻,“您是贵妃娘娘,皇上宠爱,王爷尊敬的,自然要多关心您了。”
“你说的倒也是在理,你是卫王妃但本宫怎么听说你人并不住在王府,倒是住在了什么酒楼?若是让皇上知道此事,恐怕不好吧。”沈蝶衣见怎么也无法刺激到宋长心,心下越发恼恨的紧,只恨青衣楼的人怎还不动手除去了这个眼中钉。
“自是不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爷怎么欺负我了,以至于让一个弱女子不敢归家,不过即便是皇上知道也罢,兴许还会劝王爷与我和好如初。”说着,宋长心故意眨着无辜的双眸,直直望住沈蝶衣,“娘娘会不会告诉皇上呢?”
好一个装傻充愣的宋长心,沈蝶衣阴沉着脸色,“本宫掌管的是后宫,你并不是后宫之人,本宫自是不会干涉你与王爷,不过王爷毕竟是你的夫君,你难道打算一辈子不回卫王府?”
先前宋长心曾说她决心要离开卫王府,且临走前,她还赠送了些物件儿送给宋长心,如今她人倒是离开卫王府了,却总与这皇宫,与卫王剪不断理还乱。怕是没人比她更不希望宋长心回卫王府,又怎会主动向卫诸衫提及这些事呢。
宋长心扬唇浅笑,“不知道,天不由人,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呢,此次皇上召我入宫是有要事,娘娘若无别的事,长心便先回房了。”
沈蝶衣脸色不甚好,心里不悦,但也没说留下宋长心的话,宋长心见她沉默,便索性缓缓起身,微微试了个礼后,便就带着秋荷回房了。
“哼!”沈蝶衣冷哼一声,狠狠盯住宋长心愈来愈远的背影,“这女人竟比本宫想象的难对付的多,怪不得连青衣楼也迟迟未得手。”
阿瑾闻言,忙的朝沈蝶衣使了个眼色,急声开口道,“娘娘……”
宫里人多眼杂,饶是自己宫里的婢子,宫人也不是人人都是心腹,一个不注意,保不准什么时候自己的言行就被别人学了出去,到时害的终究还是自己。
沈蝶衣愤而甩袖,扫了眼身边的几个丫鬟,冷冷道,“该听的听,不该听的给本宫统统忘掉,下去!”
几个丫鬟顿时惶恐,忙施礼退下。
待得几个丫鬟走的远些了,阿瑾方才劝声道,“娘娘实在不该在她们面前提及青衣楼,宋长心得意不过也就这一时,等青衣楼动手了,娘娘再怎么都行。”
沈蝶衣深吸一口气,生生将心下怒火压下,“你说的对,本宫面对宋长心时,的确显得急躁了些,这个宋长心可不比后宫那些不长脑子的女人,她不但有王爷撑腰,本人也是伶牙俐齿,心思缜密的紧,又软硬不吃,看来本宫要想个法子,直戳她的要害才行。”
阿瑾点点头,“娘娘说的极是。”
为了研制新武器,卫诸衫特意命人在宫里腾出一个宫苑,取名凌宝阁。并将其改造成了专门制作武器的地方,又派了几个宫人给宋长心打下手。
宋长心晚上在新月宫休息,白日里觉得面对沈蝶衣实在无趣的很,便就去凌宝阁找找设计新武器的灵感。
只是转眼几日时间已过,宋长心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这一日,宋长心正在凌宝阁来回踱步思索,房门虚掩着,一抹高大俊挺的影子遮住了一片阳光。宋长心微一簇眉,不用抬头,也知这身影定是卫端翎无疑。着几日他每日下了早朝,便就会过来一同与她想法子研究新武器,但可惜一直无果。
“怎么?还没有想好如何设计?”卫端翎款步走进房间,径直往宋长心身边走去。宋长心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似乎还拎着一盒什么东西。
虽然心下对卫端翎仍是余气未消,但这几日不可避免的与他多了话。
“你以为要造一种新武器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么?若是这样,古澜国怎还缺什么武器。”宋长心毫不客气地呛声回道。
卫端翎笑笑,深暗的星眸里有宋长心不想去看的几丝宠溺,这几日他早已习惯她对他这样的说话方式,虽然态度凶了些,但至少要比视他为无物好的多。“不着急慢慢想,我给你带了些点心,你可以一边吃一边想。”
宋长心冷冷瞥他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卫端翎正在打开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