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见他转身而去,这才一个踉跄,侧身便往地上倒去。方才自己肩头虽只受了他一拳,但独孤群武功何等厉害。兼之其所练武功又是外家功硬功,凌云受他一拳之际,只觉肩头如同被千百斤的大锤砸中一般。
若不是他内功大进,受伤之际自然而然生出相护之力,这一拳早已让他晕了过去。
只是他心中惦记着苻融等人安危,若是一拳被被独孤群打倒,那师父等人性命岂不是尽数要交待在这里了?
如此想,一咬牙,强自苦撑着与独孤群对答一番,这才不至不支。此刻见独孤群转身,哪里还能忍住钻心的剧痛,胸口气血上涌之际,直冲得脑袋一阵迷糊。眼前一花,便再也难以支撑了。
幸而苻融早就见他说话是有些许异状,不等他身子倒下,已然将他抱在怀中。见他眼神涣散,又担心独孤群见到他这般情状,假装与他说话道:“云儿,你可还支撑的住?若是不成,接下来这一招,师父替你接了便是。”
独孤群听他如此说,倒不觉有异。只是听苻融口气,似乎他便能接过自己一招似的。当下重重哼了一声,并不回头瞧他几人。
齐风等人此时也已围了上来,将凌云围在当心。是以断木堂那些手下,也并未瞧出什么异状来。见凌云迟迟不答苻融问话,这才惊异朝凌云望去。
见他两眼微闭,已是全无知觉了。徐梅刚想叫出声来,嘴上一紧,已有人将她的嘴捂上了。
惊疑之际转过头来,却见许黄民缓缓摇头,示意她不可声张。她这才知晓其中原委,轻轻点了点头,便闭口不说话了。
齐风见状,向苻融头去询问目光,意思便是,接下来这一招,自己替凌云接过。
苻融见他双手垂下,虽知他已自行接上了手骨。修养几日,便可无碍。但方才他只与孤独群过了一招,便被独孤群打成这般。若是再让他上场,他这条小命非交待在这里不成。
当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上场。只得伸手去掐凌云人中,先将他弄醒之后,众人再商议对策。
凌云虽受了独孤群一掌,只是因气血一时不顺,这才昏迷过去。被苻融一掐,这便幽幽醒转过来。见众人一脸担忧瞧着自己,微笑道:“想不到这老家伙,武功竟如此了得。不过他再怎么厉害,也是奈我不何!”说话之际,已站起身来。
见独孤群仍是背向着自己等人,而左近又是一人都未离开。当下压低了声音道:“齐风,你双手受了上,可还能如先前一般奔行?”
齐风见他仍是以往那般玩世不恭模样,心下又是气恼,又是担心。见他为了自己几人性命,竟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当下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必然比先前还要快些。”想到他能这般为自己几人不顾性命,自己又怎可惜力了。
凌云见他点头,又说道:“推算时日,若是王兄脚程快,此刻谢府兵将应当在路上了。只是咱们已从客栈出来,他们要找到咱们可又得费些功夫了。齐风脚程快些,就让他先行离去,去接应谢府兵将!”
众人听他如此说,这才明白他先前听独孤群答应他条件之时,为何不要他立时放了自己众人了。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为的只是拖延时间。想到他面临强敌之时,还能考虑得如此周详。就连对他有芥蒂的许黄民,心下也是暗暗佩服。
哪知齐风却摇摇头说道:“徐师伯与咱们不过泛泛之交,她老人家脚程也是不慢。还是让徐师伯去接应谢府兵将,我留下来替你接一招半式。”
凌云知他担心自己不敌独孤群,心下甚为感动。但此时已是关乎众人生死之时,又岂能这般顾念感情?徐梅脚程虽快,但未必能快的过齐风。当下重重说道:“齐风,我知道你心意。但此事关乎众人生死,你肩上的担子未必比我轻。徐师伯身上有伤,疾行之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性命岂不是全交待在这里了?”
齐风再朝徐梅望去,果见他一手捂着肩头,这才知凌云所言并不是危言耸听。但见凌云先前受了独孤群一拳,已是晕了过去。担心他安危之际,只是瞧着凌云,并不说话。
徐梅见二人如此,接口道:“不碍事,老婆子虽受了伤,但脚下也是不慢。你二人留下便是,我去接应那些人。只是……”
她平日里只是操持一些琐碎家事,又见过什么大阵仗了。虽听凌云是让齐风去接应官兵,却不知要朝那个方向而去。当下嗫嚅起来,不知该如何出口相询。
凌云见她好胜逞能,又不愿在众人面前责备她。温言道:“徐师伯,不成的。谢府那些人并未见过你,纵使你见着他们,他们未必肯同你前来。”
徐梅听他如此说,正和自己心意。但想到不能为众人出力,心下又是一片黯然。当下低垂下头去,便不在说话了。
凌云见她不再掺和,又见齐风仍是拿不定注意。续道:“你早一刻上路,援军便早一刻到来。在墨迹下去,被独孤群发觉有异,咱们一个也走不了了。”
不等齐风接话,独孤群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高声喝道:“喂,你们商量完了没有。难道你们还想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