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等人因离得远,瞧不清那人面目。但从他装束,以及先前的一声惨呼来看,这躺在地上的人定然是敬竹道人了。
凌云先前受过敬竹道人一掌,心中对他实有些许芥蒂之意。但见他剑法上胜了罗佳明及段风,却并不立时将二人除去。反而苦口婆心劝两人弃暗投明,要二人改邪归正。心中对他那点芥蒂之意,早已抛在了脑后。
而此刻见他横尸就地,死状甚是凄惨。想他如此高深的武功,有又如此胸襟,最后却落得这等下场。心下一片黯然,不知在江湖上行这仁义之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当初若是敬竹道人将心一横,不给段风丝毫喘息的机会。到得此时,躺在地上的,恐怕是段风了。
思念及此,又想,敬竹道人如此做其实并无半点过错。江湖上比武胜败乃是常事,若一招得胜,便将对手赶尽杀绝。那江湖上哪里还会有这许多人活着,至多不过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了。
只是常言道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怪只怪他没瞧清段风嘴脸。面对如此奸恶之徒,心中却仍怀着慈悲之心。是以日后自己独自行走江湖,可得留点神,别遭了小人的暗算而混不自知。
便在此时,忽听庾三钱大声道:“这贼道士已死,那咱们阁主人呢?”他眼见倒在地上的道士依稀有些像旁人描述的敬竹道人,只是他前来此地,为的只是寻找行露。担心之余,倒不再细细盘问这人是否便是敬竹道人。
而段风既然将这贼道士杀了,那行露自然不会为他所带走了。只是放眼四顾,却不见行露踪影,担心之际,来不及答谢段风一番,便问起行露下落来。
哪知段风长叹一口气道:“唉,怪只怪我太过大意。没能保得行露姑娘周全,还请兄台见谅。”
他此言一出,庾三钱脸上顿现惊讶之色,颤声道:“什……什么?你说……你说阁主已遭不测了?”
行露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重要,听得段风说没护得行露周全便以为他遭遇什么不测了。
凌云等人与他交往几日,知他办事甚是沉稳。纵使遇上天大的事,他也能从容应付过来。只是凌云等人又怎知行露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不会理解庾三钱此时的心情。
听得行露已然遇害,庾三钱心中说不出的沮丧。只问了这一句,便神色黯然垂下头去。
只过得片刻,忽又抬起头来,厉声道:“你当时在场,定然知道是谁害死了阁主。此人是谁,快说!”说完揉身而上,一把抓住了段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逐鹿教众人见他眨眼见便将段风衣领抓住,唯恐他暴怒之下会伤及到段风性命。虽忌惮他武功了得,但眼见堂主为人所擒,当下便要上前围攻庾三钱。
而段风见他脸有沮丧之意,方才抓住自己之时虽是出乎自己意料。但他能察觉到,庾三钱此时之时怒极而发,并非当真与他为难。倘若手下众人一阵围攻,动起手来,双方势必会生间隙。若是如此,自己此前一番设计,岂不化作乌有?
忙将手一挥,示意手下众人不可轻举妄动。他此时胸口被庾三钱抓住,只消庾三钱催力想他袭来,纵使他身法再灵活,也难以避过庾三钱这一击。
而他正是瞧准了庾三钱对行露的关切之意,若不从自己口中得知行露下落,他定然不会将自己杀了。又见庾三钱一脸怒色,知他误认行露遭遇不测,才致发如此大的活。
随即摆手道:“行露姑娘并没有死,兄台又何必这般着急。此事实是小弟想得不够周全,这才累得行露姑娘为人所掳。兄台若是责怪小弟没能尽力救人,待小弟将话讲完,兄台再行向小弟发难不迟。”
庾三钱听得行露并未遭遇不测,只是为人所掳去了。心中大喜之下,这才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段风说没能护得行露周全,实是说没能将谢莹雪救下,而并非行露有甚不测。
当下松开了抓住段风的手,退后两步便向段风陪了一礼,说道:“都怪在下猛撞,没等兄弟说完便先行失态了。得罪之处,还请兄弟见谅!”
段风见他向自己赔礼,忙答礼道:“若早知兄台这般关切行露姑娘,当时在下纵使拼得性命不要,也定然要将行露姑娘救下。只是……只是……”
庾三钱此时知行露只是为人所掳,并无性命之忧。纵使她受了什么委屈,待自己查明是谁对她心怀不轨,日后再行将那小子抓来五马分尸,便可报了行露受辱之仇。
此时听段风又卖起关子来,却不似向前那般急切。问道:“只是怎样?”
段风见他面露喜色,又对自己行如此大礼,知他已然全信了自己所言。便说道:“只是这贼道士武功实在太高,我突发四枚暗器,却被他长剑一一挑了开去。只得呼喝手下众人于他缠斗在一处,却无暇去顾及行露姑娘了。”
庾三钱早就听闻敬竹道人武功了得,纵使自己遇上敬竹道人,自保自不是问题。若想胜过他,却实属难事。
而方才他抓住段风当胸之时,自己出手虽甚是迅捷。但若换做武功高强之人,想避开自己这一抓倒也不难。由此可见,这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