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三钱万没了得这道士竟会说出这等话来,怒极之下无处发泄。这才一掌拍出打在了近前马匹之上,将那马匹打死了。
此时听段风如此说,知自己已是失态。又瞧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马匹,心中说不出的懊悔。但他担心行露,实远胜自己性命。死了区区一匹马,虽甚是痛心,却也并不如何理会。
凌云等人听段风如此说,心中好生气闷。明明是他教中弟子将行露打伤,却编得这等鬼话来取信庾三钱。当下便欲冲上前去,与之对峙。但想到段风诡计多端,自己此时若是出去,岂不是着了他的道?
心中虽甚是气闷,却也将这口气强行咽下。幸而行露便在自己近前,只消她一醒转,整件事便可真相大白。倒不用自己冒险,前去与之分辨。想到此节,心中怒气顿消,又凝神听二人对话,瞧段风又要编出什么鬼话来。
庾三钱见段风支支吾吾,不再说下去。想是怕自己迁怒于他,如同自己这匹爱驹一般。当下强压住心中怒火,语气温和道:“这其中道理我自然知晓,你也不必这般畏惧。那贼道士说了什么,你不妨直言便是。在下只将这笔账记在那贼道士身上,绝不与兄弟为难。”
他语气虽已转温和,但想到那道士竟对行露这般无礼,心中怒气难消。说话之时,语音却是甚重。但他已然与段风称兄道弟起来,便是他已信了段风所言,感激他出手相救行露了。
段风这才长处一口气,心中却是喜不自胜。他本欲出言讥讽一番,好教凌云等人现身。没想到这两个娃娃却这般沉得住气,能忍住不出来申辩几句。如此一来,他正好将计就计,将拐走行露一事推在凌云等人身上。
此时见庾三钱与自己称兄道弟,只消自己再添油加醋述说一番。他定然担心行露安危,派人四下寻找。到得那时,自己只消随在其后,到得时机成熟,突然下手。不但能将他众人制住,更能抓住凌云等人,得到那《九转刀法》。
想到自己得到九转刀法之后,练成一身神功。到得那时,便不是自己听从桓玄号令,而是自己命他东奔西走,为自己打天下了。
想到此节,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只是他为人甚是深沉,心中虽笑得合不拢嘴,脸上不漏半点痕迹。续道:“我听那道长……”
“是贼道士!”庾三钱对他所说那道士已是恨极,此时听段风成他为道长,心中好生不痛快。当下便出言喝止段风,骂到道长为贼道士。心中暗想,一个道长做出这等事来,又如何配得上‘道长’这二字?
段风见他声色俱厉,知他心中所想。当下连连点头称是。说道:“我听那贼道士如此说,心中自然起来侠义之心。但教我辈学武之人,遇上这等事又如何能不管?”
眼见庾三钱连连点头,似对自己此举甚是满意。当下便提高了几分嗓音道:“当时我便骂了一句‘不要脸’,手上已扣了四枚暗器,只等那贼道士一个不留神,便将他制住。”
斜眼又瞧了一眼庾三钱,见他眉头微皱,想是对自己此举甚是不满。忙说道:“我也知此举不甚光明磊落,但那道士在下识得。此人乃是五斗米道门下,敬远真人的师弟,敬竹道人。想必此人兄台也曾有所耳闻,他武功自不必在下多言了。”
见庾三钱微微点头,似对此人有所耳闻。又续道:“这贼道士以一套北斗剑法闻名,剑招端的是无比厉害。恕在下技拙,以在下这等微末功夫,实难在他剑下走过三招。”
见庾三钱脸现鄙夷之色,似全没将自己瞧在眼里。心中已动了杀他的念头,只是此时时机还未成熟。等到自己得到那本刀法,第一个便放他不过。
情知自己这几句话正中他下怀,又说道:“在下见行露姑娘被困,若不出此下策,想救得行露姑娘,那是绝无可能之时。在下救人心切,当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名声了。用此卑劣手段,还请兄台见谅。”
庾三钱知他所言不差,微微点头道:“后来怎样,你打中了那贼道士没有?”他甘愿为春香阁护院,守在行露身旁,便知行露对他是何等重要之人。别说当时段风如此做,就算是自己亲在在场,若自知不敌那贼道士,也定然会用同样的方法。
虽说此等行径于江湖上所不耻,但若能救得行露性命,无论叫他做什么,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段风自知这满地的毒钉,若不是天黑瞧不清四周情况,这些人早已发觉。而瞧这些人虽奔行而来,却无半点气喘之象,料想这些人定然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满地的毒钉虽说不起眼,但总有几枚会让这些人瞧见。
若说自己使用别种武器,这场中的毒钉倒不易解释了。是以上来便承认自己使的是暗器,好叫庾三钱不至生疑。
此时见庾三钱不在理会自己是否使用暗器,而是询问自己打中了敬竹道人没有。知他心中芥蒂一去,缓缓摇头道:“那贼道士武功实在太过了得,在下连发四枚暗器,却被他眼疾手快,一一挑了开去。如此一来,那道士知我不怀好意,便与在下动气手来。”
见庾三钱脸有疑色,侧过身在,将裹好的伤口露在前面,说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