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严刑逼供之后,向秋仍咬定是她因爱生恨而陷害于格勒长平,誓死扞卫她背后之人不肯松口,她一人抗下了所有罪行,除了柯曼娜的侍女——香儿之死。向秋虚弱地道:“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夫人您的人,那不是自寻死路嘛,大概是模仿犯,想要借我之手,除掉夫人身边的人。”
唐任君望了柯曼娜一眼,瞧见她眉宇一簇。
那时,香儿因被告倒卖宫中之物,已经被监禁起来,不出意外,不日将被赶出格勒宫。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会对一个如此落魄之人再加以毒手呢?莫非,倒卖一事,还会牵扯出其他事端来?柯曼娜示意道:“此事还得劳烦唐大人调查。”
“是。”
艾雯昨日一整夜都没睡好,一半是因为惊险又刺激,久久难平;一半是因为她急切想知道真相,天终于亮起来,人声渐起,唐任君前脚刚走,艾雯便急匆匆到达了柯曼娜的阁院,一番客套之后,她问道:“二夫人可审了那人?”
“为避免打草惊蛇,昨夜便连夜提审了。”
“如何?”
“她对杀害宫中侍女,陷害三公子一事供认不讳。”
“她缘何如此大胆,竟敢要陷害三公子?受人指使的?”
“她未透露,只承认一切都是她自己所为。”
艾雯心中明白,格勒长平因为是获罪夫人之子,少了些关注,但也不至于可以让一个侍女如此这般设计。一个小侍女敢动三公子,背后没有阴谋,那绝对不可能。向秋是三夫人阁院的人,难道是受三夫人指使?她道:“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在戒备森严的格勒宫中布局如此精妙。”
柯曼娜道:“向秋绝非弱质女流,她的狠辣,想必大夫人昨日也见识到了,她处心积虑在宫中潜伏多年,对宫中各处自然熟络些。”
“二夫人难道没有怀疑过夏沙么?”
“昨夜向秋被捕之后,三夫人便连夜送来了向秋屋内的夜行衣等作案工具,极力撇清关系。”
“三夫人消息可真是灵通呢。”艾雯问道:“对了,前些天偷袭我的血魔人,我感觉不像是一个女子能伪装出来的样子,向秋她也招认么?”
据唐任君的调查,袭击斯捷左翼的正是格勒长宇培养的死侍,为不多生事端,柯曼娜想将此事隐瞒下来。她道:“昨夜匆忙,向秋认罪之后便因重伤昏迷了过去,稍后需等她恢复之后,再审更多细节。”
“我可以亲自去问问她么?”
“夫人,此人凶残至极,就交给大人们去处理吧,免得您沾了晦气。”
“可是,我有很多疑问,想当面问问她。”
“天亮之后,此事就要交由刑律司来处理了,我们妇道人家也不好再插手。”
“你说的也是。二夫人,我心中仍有一疑惑。”
“什么?”
“唐大人一夜之间便能破获‘宫中悬案’,可此前刑律司调查已久,却始终悬而未,实在令人费解。”
“唐大人之前便是在刑律局就职,对此事早就跟进,昨夜不过是收网之时。”悬而未决,不过是有人不想了解罢了,为了大局考虑,柯曼娜选择隐瞒真相。
“原来如此。”艾雯问道:“贾氏母女可还好呢?”
“贾氏受点了伤,医官已为她诊治。那孩子受了些惊吓,应贾母的要求,下午将安排她们二人送出宫。”
“没事就好。”
“向秋的银针有毒,三公子没受伤吧?”
柯曼娜这一问,让艾雯略担心起来,昨夜格勒长一战之后,便离开了格勒宫,艾雯没再见过他。也不知道是否安好。她道:“我先告辞了,若有什么消息,还麻烦二夫人告知。”
“嗯。”柯曼娜转念一想,喊住艾雯道:“大夫人,三公子毕竟已入魔,入宫恐危险重重。”
“谢谢你提醒。”艾雯“破案”的兴奋感突然被浇灭,要不然长平阻挠了向秋的行刺,昨夜还不一定能抓捕到她。可是,人们都在惧怕这个功臣。艾雯企图为格勒长平辩驳道:“长平不会伤害人的,他和其他血魔人不同的。”
她看着柯曼娜纹丝不动的眼神,想要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在人们心中,血魔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又有谁会相信她说的话呢,她的解释苍白无力,她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此事若已了,宫中以后便不会再出现血魔人。”
从柯曼娜的阁院离开,艾雯便先去了勇士园。她答应帮书哲哥哥报仇的,她没有食言。一阵清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是某人对艾雯的回应。
而就在不远处,一双眼睛从未从她身上离开。
祭奠之后,艾雯回到阁院,却发现院中侍卫多了许多的新面孔,她唤来布禅,想要出趟宫,她想要去见格勒长平,确保他是安全的。
可是她的想法却遭到了布禅的违抗,他道:“夫人,格勒王交代,您不可以离宫。”
“他又想软禁我?”
“夫人多虑了,王也是担心您的安全。”布禅掏出艾雯的令牌递到她手中道:“夫人的贴身令牌,能被他人盗取而无人知晓,且有的‘刺客’能够来去自如进入阁院,看来这院中的侍卫需要重新调整。”
艾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