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鲜血溢出伤口的味道让格勒长平异常兴奋,仅有窗口的那一束光可以抚慰他悸动的心,可那一束光也恰好暴露了他的位置,望不见的黑暗里,他隐约感觉面前的空气里有一股疾驰而来的力量——正有不知道数量的银针向他袭来。他拎起茶桌的桌腿,将桌面抵挡在自己的面前,随后一掌内力将桌子飞出,重重砸在墙上,摔得稀烂。
侍女避开。
得知有帮手的贾氏,趁打斗间摸到了火折子,将烛火点亮,房间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这三人才看清了彼此。
“小碧姑娘!”贾氏以脸错愕,可那侍女的飞刀已到眼前,她连忙举剑拒之。
那侍卫见势,快步接近侍女身边,赤拳欲将其擒下,可侍女身手敏捷,见招拆招,并以银丝缠绕之术逼退那侍卫。
银丝有毒,那侍卫方才在门外也是瞧见的,他只好先以退为进,他暗自感叹,往日见“小碧姑娘”羸羸弱弱,今日一战,方觉其身手加之暗器的加持,在这格勒宫中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正那时,一根银丝不偏不倚,打在侍卫的脸颊,一股热辣的灼烧感一瞬间上头!侍卫怒了!他嘶吼了一声,再睁眼时,那双眼,如一眸血色的深渊。没错,这侍卫正是格勒长平。
侍女心中一怔,惊觉不可再恋战,便聚集全身暗器向贾氏袭取。
“母亲!”芙儿看到母亲有危险,泪眼汪汪,着急地从床底爬了出来。贾氏见女儿暴露,惊慌失措地扑向女儿紧紧抱住她,护住她。
“芙儿别怕。”
身为血魔人的格勒长平速度更为敏捷,他快步近身,一掌击中那侍女胸口,她重重跌在墙根,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房门的封锁同时被解除,侍卫众人纷纷举剑闯入,而格勒长平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破窗而逃。
藏在人群中,有个弱小单薄的侍卫,看到墙根的人竟是自己的侍女,惊讶不已,想要往前去唤她,却被布禅拉住,他道:“夫人不可。”
“布禅将军。”原来,今夜以饵诱敌,艾雯总是不安心,她非常担心贾氏母女的安危,便通知了格勒长平前来助力,二人乔装成侍卫一直守在屋外。而奉命守护打夫人的布禅早就发现了异常,为不打草惊蛇,便默默的护住斯捷左翼身后,寸步未离。
布禅走向前查看那侍女的伤势,他顺着那侍女的耳边揉搓,用力一拉,扯出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的人,正是三夫人的侍女——向秋。他道:“把她绑起来。”
“你没事吧?”艾雯将受到惊吓的贾氏母女扶起,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贾母正扶着左翼的手起身,突感身子一沉,便倾倒在地。女娃见状,吓得哇哇大哭,嘴里不停地唤着母亲。
柯曼娜虽未亲临现场,却暗中斡旋了一切。格勒康泰之所以今夜未有任何协助行动,是因为柯曼娜早就命人暗中截获了向秋对外传递的信息,而夏莎的阁院内外,柯曼娜也已经部署到位,但凡夏莎有所行动,必将落入柯曼娜的陷阱中。
可三夫人夏莎向来是一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若没有绝对安全的计策,她定不会盲从,更何况,这是必然的死局。向家与贾家之事是私人旧怨,她只要装作一无所知,便既可进,又可守,格勒康泰和格勒长宇她两边皆可以有所交代。只不过要损失一名爱将,她倒是心疼了些时候。
为避免夜长梦多,多生事故,柯曼娜令人为向秋做了诊治之后,当晚便提审了向秋。
她瘫在刑椅上,为了防止她出暗器,手脚仍然被束缚着,断了一根肋骨,剧痛从身体的深处怕满她的整个身体,但她还能说话。
唐任君问道:“今夜看来,你也不过是一枚被遗弃的棋子。”
“呵......”向秋发处一声苍白无力地冷笑。
唐任君继续道:“你银针上的迷药和宫中侍女案中的迷药是同一种,而且,我们搜查了你的住处,也发现了行凶的暗器,证据确凿,你是逃不掉了。你若配合,或许能让你舒服一些,若不然......”他说着,便提着手按压在向秋肋骨断裂之处。
“啊!!”向秋发出惨烈地叫声,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开,她道:“我说,我说......是我干的,我倾心于三公子,可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爱而不得,心生恨意,我便想报复于他。有一次偶然之间,听到三夫人怀疑三公子是血魔人,我便想了计策,陷害于他,得不到的,我就毁了他。我在宫中多年,对宫中甚为熟悉,先是趁月黑风高,找准落单的侍女用银针迷晕她们之后,拖到无人之地,模仿血魔人在她们脖子处戳出牙印,并用取血器将其身体的血液一点点抽出来。而我的另外一个同伴,在三公子日夜所用的香品中动了手脚,使其常常产生幻觉,久而久之,便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便出现人们所认为的夜离症,一旦三公子离开阁院,他便用同样的迷药将其迷晕,送到受害者身边,制造出三公子咬杀他人的假象。”
“宋明瑶也是你所杀?”
“是,她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我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三公子向来深居简出,你作为三夫人阁院中一名小侍女,何以会倾心三公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