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避难所,在黑暗戒严的探射灯下找到一家有名咖里鱼丸的地下小店。内里烟味酒味把咖里味完全淹没。一瓶黑市的黑牌威士忌三千五佰大元,一串十粒的咖里鱼丸二佰五十元。平均廿五元一粒比乒乓球小两圈的鱼丸。细小空间内见不到貌似老外的游客,更没有像七零年代SuzieWong苏丝黄形式的吧女,穿著超短旗袍的黄种女性携带著三五个红须绿眼白色水手服的水兵到来这种比黑店还要黑的“烧金窝”里消耗印有林肯像的美钞。原来一众酒客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十多双眼睛放射著异彩使劲地盯著老板娘那魔鬼般的身材。萤光反射出蓝白色的三点式泳装把这名年若三十几女性的身材玲珑浮凸地犹如3D立体投影的电影画面,买一杯长岛冰红茶送一副3D眼镜,可尽窥老板娘全体的奇幻旅程。叫了一瓶黑牌威,老板娘双眼放著生电地把十副立体眼镜放到我面前。不是因为我长得英俊,而是在座那么多位男士都没有像我一坐下就叫了一整瓶的黑牌威士忌。隐约听到沙哑女人的声音在耳膜震荡
『我就睡在阁楼处…』
老板娘睡在阁楼跟我有什么关系。喝饱了一整肚子的大麦发酵出来的液体后,左摇右晃地戴著立体眼镜走出门口。什么东西影响了视野我记不起了。黑市黑牌竟然有五种不同口味的选择,真不靠谱。枯干的口腔内一股像Vanilla口味的反刍从胃壁涌出来。天旋地转加阴霾的行云,附近有潺潺的流水声。沙哑的女人呻吟声。那句酒是色的媒介,这说法完全正确无误。阁楼是从地面舖里僭建出来,一层变一层半的格局。起床离开那具残花败柳的肉体,正想伸个懒腰之际,头顶处叫天灵盖的地方撞在一条横樑上。再甦醒时已是黄昏,夕阳今天美得像死后的天堂,有雀鸟飞翔在阁楼窗外。摸了一下头顶那块肿起的瘤。四周寂静,老板娘人迹杳然。昨夜那发光的三点式泳装像扔进垃圾箱被作家捏成一团的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