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寻扬了扬头,示意他继续说。
“有一天我父皇故意违拗他,试探他,结果他当着满席文武把父皇一通贬低,没过几天又在两军阵前漏了一手,父皇说他那不是随意的举动,而是在向我们证明,即便南地有大军二十万,他想杀我们的话也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的确。”楚寻点了点,因为那天衬托哀尘神速的就是他,镇南关前,哀尘对楚寻连出数招,但楚寻连哀尘的容貌都没看清。
“再然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就是那场计谋,那就是哀尘一手策划的。”朱诚没敢看楚寻。
楚寻知道朱诚指的是什么,他和朱佲一路势如破竹,看似是南地兵将不堪一击,实际上却是辰王故意放水。当然了,就算不放水他也挡不住楚寻和朱佲的势头,不过如果那样,双方到得龙骨城前,恐怕也会损失惨重。
他这么做,为的就是降低两人的防备,让两人产生大意心理,从而为最后的收官手段做足铺垫。
事实也的确是辰王棋胜一招,楚寻和朱佲毕竟年轻,最后都栽在了辰王的算计当中。不过楚寻知道朱诚肯定是说谎了的,说这事儿是辰王和哀尘一起策划的他信,说是哀尘一手策划,明显是在转移仇恨。
“接着说。”楚寻没搭理他:“说说朱佲大军被全歼的事儿。”
朱诚也知道楚寻和朱佲不对付,听到这个话题登时来了兴致,“朱佲就是个废物,跟您没法比。”
他先讨好楚寻一番,这才说道:“我父皇是真有远见啊,当然了,和公子您还是没法比。当日我们回到南地准备起事的时候,父皇就一改常态的告诉我要和朱熙保持好关系,起初我还不太懂,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朱熙那傻女子能为我们带来多重要的作用。”
“我哄骗她,让她去朱佲那里,她果然就听了。我又哄骗她,让她把朱佲的虎符偷出来,让她给我在朱佲军队里安插几个我们的人,她果然又同意了。最后我命令我们安插在伙食兵的内线投毒,她都没有阻拦哈哈!”
朱诚得意的笑着,脸上写着的是对朱熙的嘲讽和自己的得意。这一刻楚寻突然为朱熙感到悲哀,朱熙固然不是什么好女人,但她之所以会被朱诚利用,原因也绝非朱诚所说的蠢笨,其中,免不了还是有很深的真感情的。
“我告诉她药只是迷药,但实际上除了朱佲那份,其他的都是慢性毒药。那天晚上我父皇亲率大军,都杀到他们营地不足三里了,他们竟然毫无知觉,为什么?哈哈,因为那毒药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感官大幅度降低,就算最后我们不坑杀他们,他们也得变成痴呆傻子!”
朱诚越说越快意,楚寻越听越皱眉,那叫近十万条人命啊,竟然尽数坑杀,辰王好残忍的手段!
“再然后呢,说说现在,你们有什么计划,是不是发现了皇庭血脉的秘密,你和朱熙成婚,是不是为了迷惑青霄皇。”
听得此言,朱诚明显迟疑了一下,因为这一路上楚寻丝毫没避讳要把他送给青霄皇的话题,他可不想落到青霄皇手中。
“说!”楚寻豁然站起,周身散发出吓人的气息。他现在真想一掌拍死朱诚,不仅因为他是辰王的儿子,也因为他利用感情后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坑杀十万人却能说的这么自豪,在自己这个仇敌面前,却能乖顺的这么心安理得……
可以说,朱诚就是九州所有人性沉沦的代表,就是祸根的最完美的展现!
“说说说,我说我说。”朱诚见楚寻发怒,赶紧招供:“我们的确是发现了傲龙血脉的秘密,但掌握的不完全,我和朱熙成婚也的确是公子猜想的那样,我真的不想落入青霄皇手中啊,落入他手中肯定就是一死,公子饶了我,对了,我知道赤木灵的秘密,他体内阴阳失衡,必须每天补充阴气才能制衡暴躁的阳气,否则一天都活不下。公子,您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别杀我,也别把我交给朱易好不好啊!”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朱诚,楚寻冷漠一笑,道:“我虽然同样厌恶朱熙,但从单纯的人性角度来说,我却更厌恶你。听你讲述,我觉得你对利用这个词应该很是了解吧?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还准备求我么?”
朱诚傻眼了,其实他不是没想到,而是心理抱着一丝幻想,幻想楚寻最后能放他一马,而现在,幻想消散了。
当晚无话,次日清晨,楚寻并徐麟历经三个时辰,终于带和“筹码”来到了青霄皇阵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