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楚寻登时乐了,本来他就不愿意审问,既然朱诚自己愿意说,那倒是省事儿了。
“说吧,从我夜闯辰王府开始说,一直说到我抓住你之前。”
见得楚寻心情不错,朱诚便恬不知耻的央求道:“公子您看,我哪能和你跟徐大侠相比啊,这一路上你们风驰电掣,我这两条腿都要累折了,眼下实在是跪不住了,能不能……”
朱诚扫向身旁的椅子,意思想要入座。
楚寻又被他逗乐了,这劣货你说他没长脑子吧,人家还把朱熙哄得团团转,你说他长脑子吧,瞅瞅他现在这幅德行。都阶下囚了,还敢跟人家要座儿呢。
“坐。”楚寻指了指椅子,见得朱诚赶紧道谢入座,便又说道:“坐是坐了,但你记住,只要你有一句话是假话被我发觉,我不听你解释,也不管你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直接就杀了你!”
闻言,朱诚赶紧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连声道:“那我不坐了,这座位的代价太贵了。”
“呵,这意思你还真想骗我呗?”楚寻冷笑道,一点小手段,朱诚的心思就暴露出来,还是那句话,楚寻真搞不懂以他这智商,是怎么把熙公主骗的言听计从的。
想到这里,楚寻便忍不住问道:“先问你个别的问题,当日你曾在龙骨城广场人五人六的,你是怎么装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朱诚惊讶问道。
“我就是那个老头。”楚寻也不隐瞒。
“那老头是你啊,我说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呢!”朱诚恍然大悟,心里后悔万分,他当时的确是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而且也派人暗中跟随了,但最后并没能发现端倪。
如果仅是这样他到不至于如此激动,准确的说应该是后悔,因为当日他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直接把“老头”抓住,但后来因为贪图和朱熙的床笫之欢就给忘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万分,如果当时真的把“老头”抓了,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就得翻转过来,哪还用坐个椅子都得装孙子啊。
“问你话呢,别跟我扯没用的。”
“是是是。当时那是我父皇教我的,他告诉我必须那么做,实际上我也不想啊。”朱诚咧嘴说道,回想起装好人的那段时光,他感觉束手束脚十分痛苦。
“为什么,仅是为了培养你们在民间的形象么?”楚寻问道。
朱诚闻言连连点头,但却对此并不认同,道:“我觉得没用,贱民就得杀,不杀几个儆猴,他们胆子就大,就想造反。”
“你的意思是后来龙骨城不太安生喽?”楚寻饶有兴趣。
“可不是么,有一段时间总有刁民想逃跑,后来老是这样,我也就不装了,杀了十几号人,直接就把他们震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再敢逃跑了,不过我父皇为此还骂了我一顿,我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骂我,公子您给我分析分析。”此刻的朱诚看起来还真有些憨厚,不过楚寻却能从他那看似憨厚的眼神来看到一丝狡黠。
这货也不是真的傻,但绝对算不上精明,虽是心机,但太过粗劣。
“我给你的分析就是你别跟我玩心机,我可没耐心警告你第二次。”楚寻声音骤冷,朱诚这货是想通过这种聊天方式降低楚寻的防备,好为自己争取一线逃跑之机。
这就是他的那粗劣的心机,他也不想想,就算楚寻现在把门打开,让他走,他走得出这连神海大能都攻不上来的山寨么?
见得楚寻面色转冷,朱诚立刻怕的要死,也不敢再耍心眼了,而且楚寻之前说了,有一句让他感觉是假话的,他就杀了自己。
“继续说吧。”楚寻喝了一口茶。
实际上朱诚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情愿的,但考虑到楚寻行事的风格,最终还是没敢撒谎,将所有实话都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你闯入王府,后来大掌柜也来了,那天我就藏在院子的石桌底下,可把我吓坏了。”朱诚似乎瞬间陷入回忆,脸上浮现起后怕之色,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那可是大掌柜啊,谁见了不怕。我亲眼看着殷九煋明明刺到了大掌柜,但大掌柜回身几句话就把殷九煋给说死了,后来他又要杀我父皇,但不知道怎回事,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然后我就和父皇一起被吸了进去,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是在南地了。”
“哀尘。”楚寻低声沉吟,朱诚说的裂缝无疑就是虚空裂痕。
“对,就是他!”朱诚忽然面露愤怒,道:“他说要帮助父皇对抗青霄皇,当时我和父皇都感觉有这样的强手相助,肯定能够东山再起,更何况我们还有南地二十万大军作为依仗,可谁知道,在以后的时间里,他竟然越来越放肆,甚至明摆着告诉我和父皇,我们就是他的棋子!”
“那你们没想过反抗?”楚寻好奇问道,以辰王的性格,怎么可能任人摆布。
“想啊,每天都想,但父皇告诉我要隐忍,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忍,难道就因为他实力深不可测么?再深不可测也比不过南地二十万雄兵吧,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妖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