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给忙忘了啊!”
“知道你忙,所以恩师才没怎么怪你,还叫我来提醒你。”李鸿章笑笑,说道:“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当学生那怕是比老师晚一步到慈仁寺,也得挨恩师的戒尺!”
吴超越慌忙道谢,又问曾国藩下一次讲学是什么时候,李鸿章微笑答道:“明天未时二刻,恩师明天要接着讲解义理之学,以恩师的习惯,到时候还很可能要当众考你对你经义礼学的心得,你可要做好准备。”
连义理之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吴超越愁眉苦脸答应,心里盘算一会去找几个穷同事讨教,现学现卖一点什么狗屁义理之学明天用来交差,李鸿章却毫不客气,笑道:“慰亭,愚兄奉命来提醒你明天准时去听学,可是对你有恩,这都快到饭点了,你这个大财主还不赶紧给我安排个什么地方?”
请李鸿章吃饭倒是小事一桩,吴超越也没犹豫,马上回去找王炳同告了个假,然后换回便服就领着李鸿章去大栅栏下馆子了。而李鸿章也是个洒脱的主,直接说了自己喜欢吃野味,要吴超越请他去吃京城最出名的野味馆汇珍楼,怀里揣着大把银票的吴超越自然毫不在乎,让李鸿章带路也让李鸿章自己点菜,任由李鸿章挥霍买办爷爷辛苦贪污来的宝贵银子。
当然,吴超越也不是白当这个冤大头,伙计还没开始上酒上菜,吴超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李鸿章打听起曾国藩都喜欢讲解什么义理之学,可惜吃人嘴软的李鸿章虽然如实说了一大堆易经老庄,吴超越却是如听天书,别说是理解了,就连听都不听懂,不得不连连打断李鸿章,要求李鸿章讲解什么叫格物致知?什么叫知行合一?什么叫知虚空即气?、面对着吴超越的这些基础问题,李鸿章还是继续的有问必答,但很可惜,吴超越还是听得云里雾山晕头转向,压根儿就知道那是那。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吴超越也好拿出了疏忘已久的绝招,“少荃兄,关于经义名理这方面的学问,不知道你是否有心得笔记,能否借小弟参观一二?”
如果朋友们觉得吴超越这番话太深奥,也有浅显的白话文——“李鸿章同学,你的作业写好没有?大家都是好兄弟,借我抄一抄。”
李鸿章笑了,笑得十分古怪,开始是莞尔微笑,继而是笑容满面,最后干脆是捧腹大笑,还拍着桌子冲已经满头雾水的吴超越说道:“慰亭,你以为拿我的心得笔记去交给老师,就可以敷衍过明天那一关啊?你忘了老师在把你收入门下前,你爷爷已经告诉过老师,你小时候只读了不到半年的私塾?你拿我的理学心得去敷衍老师,敷衍得过去吗?”
吴超越苦笑,不得不说了实话,哭丧着脸说道:“少荃,我也是没办法,我从来没读过什么经义理学,你又说老师明天要当众考我这方面的学问,我不临阵磨枪准备点,明天还不得当众出丑啊?”
李鸿章再次捧腹大笑,道:“慰亭,你还真是实诚人啊,我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我们的老师是何等人,宗圣曾子的七十世孙,能让你这个还没学会爬的学生当众表演怎么飞?我逗你玩,老师没说过什么要当众考你。”
提心吊胆了好半天的吴超越气结,心里大骂李鸿章不愧是汉奸买办卖国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李鸿章也还算聪明,大笑过后主动向吴超越赔了戏弄之罪,然后又说道:“慰亭,不过老师叫你准时去听学这件事可不是玩笑话,明天你必须得去,以后你也得尽量准时到场。”
吴超越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去我肯定去,不过我也不怕说了丢脸,去了我肯定也是走个过场,什么都听不懂,说不定还会打瞌睡。”
“放心,恩师早就知道你去了也肯定听不懂。”李鸿章神情轻松,微笑说道:“慰亭,想不想知道恩师为什么一定要去走这个过场?”
吴超越好奇反问原因,李鸿章也终于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听说了没有?穆荫穆中堂被罢免了军机大臣职位,改任鸿胪寺少卿?”
“听说过。”吴超越点头,又道:“这几天主客司议论的都是这件事,说穆中堂倒霉,好不容易从军机章京熬到军机处行走,刚爬到天上,马上就摔到地上。”
“穆中堂是因为你倒的大霉。”李鸿章的神情更是严肃,说道:“还记不记得你在崇文门拔枪那件事?穆中堂为了整你和你爷爷,故意把巡街御史弹劾你们祖孙的折子压了好几天,差点影响到这次的大沽口谈判,后来他把折子呈到皇上面前,偏巧又赶上你帮着六王爷和洋人谈下来的结果让皇上满意,祁寯藻祁中堂又落井下石,一再追问穆中堂为何扣留那道重要奏折,穆中堂无言可对,皇上一怒之下,就把他给撵出了军机处。”
“活该!”吴超越幸灾乐祸,道:“这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己,自作自受。”
“穆中堂故意挑皇上不高兴的时候递折子整人,手段确实过于卑鄙,遭此报应不足为奇。”李鸿章点头,也认可穆荫这次是自作自受,然后李鸿章又说道:“但是慰亭,你没觉得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吗?工部尚书翁心存因为你下了大牢,估计最轻也是一个发配新疆,连带着还搭进去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门生,然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