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徐骁才知道范立说了谎,这鸟人和“勤勉、自律、谦卑、内敛”,全都是为了在蓉儿面前树立一个良好光辉的形象。
私底下范立就是一个“懒散、瞌睡、啰嗦、无聊”的人,除了外表收拾的光鲜、俊朗之外,他的房间徐骁这种大老粗都不太愿意进去。
这点范立和林婉儿是一模一样的,他人总能在他(她)身上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但是他(她)本身却自我感觉极为良好,好像天底下最牛掰的人就是他(她)自己了。
当夜,白素将范立画的画像呈现给蓉儿看,蓉儿看完之后,略显不屑,也不知道在哪拿来一块抹布,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哼,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的画像,说什么梦中仙女,这世间哪有这么奇特的事情?”
“别擦了,再擦,桌子都快被你擦烂了。”白素夺过蓉儿手中的抹布,笑着摇摇头,“这墨迹我看过了,最少三年前画的,那个时候范先生还没有见过你,怎么可能比照你的样貌画出画像来?”
“天下长得像的人千千万,凭什么他就认为这画像中的就是我?”蓉儿扭过头去,一手抚摸着大帐内的一个花瓶,好像要将花瓶上那深入骨髓的釉瓷擦去似的。
白素扳着蓉儿的肩膀,将对方扭过身来,温柔的看着蓉儿:“这天下长得像的人确实千千万,但是认定的人就只有一个,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刀山火海也会随着他去,陪他哭,也陪他笑。”
此时,巡查完营帐,徐骁乐呵呵的掀起营帐,看到姐妹俩正在聊天谈心,很识趣的退了出去。仰头看天,繁星灿烂,灿烂如烟花。
营帐内,白素继续说道:“蓉儿。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这范先生除了性情有些……呵呵,其他方面还都是不错的,人长得也俊朗,说话也风趣。而且肯为了你出山,投入乱世之中,这是多大的决心啊!”
蓉儿更加不屑了:“大丈夫当立志四方,征战沙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他本就是怀才的人,偏偏在卧龙岗当卧龙,出山辅助将军,夺不世之功,那是他应该做的。”
白素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那是你还不了解男人,男人心里并不只是只有建功立业,匡扶社稷,或许他们只想安家立业,做个平凡人而已。时势将他们推向了风口浪尖,以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后来兄弟多了起来,羁绊和牵挂也多了起来,不得不如此。”
“小姐。你又在给我讲大道理。”蓉儿抱着脑袋,略显痛苦。
不少书籍中也有小姐和丫鬟情同姐妹的,但是从来都没有白素和蓉儿这种关系,徐骁有时候都纳闷。这蓉儿不是素素的丫鬟,而是素素是蓉儿的丫鬟,生活琐事、终生大事都需要素素料理着、操心着。
白素轻轻一笑:“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就给我一个准信儿,这范先生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蓉儿眼神在那幅画卷上瞄了瞄。伸手去摸,但是刚刚碰到画卷的边角,便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语气狠狠的说道:“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白素一看这种场景,马上知晓了,这是蓉儿脸皮薄,不过她转达给范立的时候,却摇了摇头:“蓉儿不答应。”
好事多磨,理想的姻缘是一见钟情,可是不牢靠,经不起外界风吹日晒就会破裂粉碎,只有经过的苦难和别理洗涤过的姻缘才是牢不可破的。
刚刚还精神抖擞、紧张和兴奋都表露在脸上的范立瞬间如同秋霜打得茄子,眼神萎靡,重重叹了一口气,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看样子我还要继续努力啊!”然后扭头,耷拉着眼皮,略微沮丧的走了。
如果范立知难而退,一点也不坚持,白素不在意让他和蓉儿擦肩而过,但是听到“继续努力”四个字,她脸上露出了微笑。
徐骁不断摇头,大为可惜的说道:“多好的一段姻缘啊!”
白素笑着掐了徐骁一下:“你懂什么!”
徐骁一边摸着自己的胳膊,一边龇牙咧嘴:“我不懂,我不懂。”心里却在寻思赶快将蓉儿那个碍事的丫鬟“赶走”,只留下素素和自己最好。
后来,范立对蓉儿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关系好好坏坏,其中最坏的场景是蓉儿发现了范立写的《攻陷蓉儿三十六计》,将蓉儿看作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看待,多角度进行了分析、论证,你有出招,我又对策,全面具体,而且文采斐然,读起来朗朗上口,严肃,认真,活泼,生动。
听到此事有两人非常生气,一个是蓉儿,这自是不用说,另一个是徐骁,他在大营里骂骂咧咧:“还以为这厮最近转性了,勤勉起来,整天趴在那里写写画画,摇头点头的,原来是写这玩意儿。”
一直不怎么鸟徐骁的范立这次慌张起来,忙跑到大帐:“徐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不然我马上就要完了,快点让嫂嫂替我美言几句。”
徐骁冷哼一声:“平日里看你嚣张倨傲,一口一个老徐叫的真是顺口,现在出了事儿,知道找我了?连称呼都成了徐大哥,哼,晚了。”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去替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