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道,捏出一小捏葡萄干,不管胆大丫鬟愿意不愿离,一把都塞到对方嘴巴里,“别说人这葡萄干要大口大口的吃,一口吃一大把才过瘾,你试一试。”
生活是什么,幸福的生活是什么,就是能够肆无忌惮的吃自己爱吃的东西。
眼泪从胆大丫鬟脸上滚落下来,她满脸的悲伤和痛苦,像是生离死别。
“呀,你怎么还哭了呢?”胆小丫鬟吃惊望着泪流满面的胆大丫鬟,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胆大丫鬟是相府有名的“硬骨头”,就是潘管家用胳膊粗的鞭子招呼在她身上,她都没有落过一滴泪,今天竟然满脸泪水,胆小丫鬟是有名的“软骨头”。遇到什么困难,首先想到的就是哭,看到胆大丫鬟如此,自己也不争气的开始落泪。
“葡萄干太甜。我是被甜哭的。”胆大丫鬟帮胆小丫鬟擦擦眼泪,“瞧把你吓得。”
胆小丫鬟哭的快,笑的也快,马上喜笑颜开,拍拍胸脯:“你吓死我了。”再次取出一颗葡萄干塞到胆大丫鬟嘴巴里。自己也美滋滋吃了一颗。
胆大丫鬟眼神温柔、留恋的望着胆小丫鬟,然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带你去草原吗?”
胆小丫鬟没有挣扎,反手抱住胆大丫鬟的腰:“嗯,记得。你说草原广阔无边,蓝天白云,马儿成群,羊儿朵朵。”
“是啊。”胆大丫鬟在胆小丫鬟眉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去看看茶水凉了没,时辰一到,就给相爷送去吧!”
胆小丫鬟重重的点点头。
背对着胆小丫鬟。胆大丫鬟脸上悲戚之色更浓,像是慷慨赴死的战士,但是还留恋人世间的美好,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一包剧毒砒霜从袖子里滑落到手中。
是的,我是匈奴的奸细,潜入相府已经多年,还以为这辈子就是一个丫鬟,永远也得不少上级的指使,就这么在相符内平凡而且单调的过一辈子。直到你的出现。日子才有了起色,你不是草原人,但是你的性格像个草原人,乐观爽朗。感染着、鼓舞着我。你身材瘦弱,但是我知道你有一颗坚强的心,我死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将我的那一份也活下去。
胆大丫鬟回头望了一眼胆小丫鬟,她正在认认真真数着还剩下多少颗葡萄干。思量着剩余的葡萄干该如何分配着、思量着吃。
胆大丫鬟凄惨一笑,抱歉,不能带着你去看草原了,永别了。
单手捏开茶盖,用身体挡住胆小丫鬟的视线,将那剧毒的砒霜缓缓倒入茶杯中,还剩余半包,那是留给自己的。
只是胆大丫鬟突然感觉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突兀扎入自己的后背,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如是三次,自己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艰难扭过头去,胆大丫鬟先是惊恐,然后释然,最后展颜一笑:“原来是你。”
胆小丫鬟手里擎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一手扶住胆大丫鬟的肩膀,脸上是深深的悲痛和挣扎,还有一丝恼火和责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做多好,我全可以当作不知道,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是啊,你是奸细,我也是,不过是专门为了对付你存在的奸细,你刚刚入相府,朝廷就知道了你的身份,然后派遣我来监视你。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妙的人,身处险境,还能如此乐观,如此让人着迷。
“现在的生活当然好,可是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我的嫂子,还都在草原之上,他们被人劫持着。他们让我这样做,我能怎么办?放任不管吗。他们说只要完成这一次任务,我就能回去了,我好想他们啊!”胆大丫鬟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伸手摸了摸胆小丫鬟的脸颊,“我嫂子生了个孩子,很健康,有着草原人特有的黝黑皮肤。孩子命大,出生的时候差点被一伙镇北军杀了,多亏了草原上的塔娜公主帮助才死里逃生,我真想带你回去看看。”
事情就是如此奇妙,因为那个孩子,林成平和塔娜公主相识了,为了那个孩子,远在中原上京城的相府内,一个从草原混入相府的姑娘,也在忍辱负重。
胆大丫鬟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前的景物开始放大,最后她看到了一束光,和胆小丫鬟的回忆历历在目,从第一眼相见到第一次说话,满满的都是诱人的美好和幸福。
泪水再次涌了上来,胆小丫鬟握住已经没了生息的她的双手,像是想要握住最后的希望,你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能够就这样走了呢?你凭什么就这样走了?
她愤怒、恼火,心里暗暗决定,我要将你追回来,就是到了天涯海角,阴曹地府,我也要将你追回来。
抬头望了望四周。最后胆小丫鬟的眼睛定格在那杯热气腾腾的八宝茶上,双眼迸发出病态而且疯狂的光芒,猛得取起那杯茶,毫无犹豫一饮而尽。鲜血开始从鼻子嘴巴里流出来,浸湿了白色的素布衣衫。
那袋她偷拿的葡萄干散落了一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胆小丫鬟笑着趴在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