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呵呵,我就是奇怪啊。你们的规矩是这样。那,你们的脸面是怎么能始终保持自我感觉这么有光彩这么好的?“
”你们口口声声强调的文明尊严、王朝神圣不可侵犯的体统啊体面啊就是以这种规矩体现的?“
”你们口口声声推崇要求的这规矩那规矩,外国人信吗?守吗?有人在意吗?“
”对辽不好使,对西夏不好使,对高丽、南越野人、包括弱鸡大理也不好使。“钟相一顿,声音陡然拔高了,”这些国家的使节来,你们屁不敢放,什么理也不敢挑剔。辽国被我们抢得不敢吱声。西夏直接在我军兵威下永远消失,你们的镇国西军成了我国子民,本使节给你们面子,我来了,呵呵,你们倒是有胆量有底气跟我讲你们的规矩?你们想给我国立规矩?“
这两问如雷霆击顶,让满朝官僚悚然皆惊。
钟相朝高居宝座的赵桓伸指头点了点:”赵桓,本使节问你呢。你这个宋国新王是不是想给我国立规矩?“
赵桓正惊恐茫然,眼神迷离走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猛然被钟相点名厉声喝问,吓得浑身顿时一哆嗦,差点儿跳起来。
他仓皇地看着凶威喷发的海盗使节,脑子里只有嗡嗡一片,惊恐万状,哪想得起应该怎么机智合理地应付这种逼问。别说是此时了,就是换作平常,以他的资质才干独立也想不出对付的招式。
眼见皇帝被逼丑态百出,大宋的体统尊颜丧失殆尽,必须得有人立即站出来救场了。
右班武臣第一位的童贯反应最快。
他抢在张嘴想发话的耿南仲前面,怒视钟相,提气大喝一声:”放肆。“
钟相以陡然发难逼问试了试赵桓的素质斤两,果然如宝亲王所言”不堪之极,连荒唐的赵佶的一角还不如“。
这种人也配当至尊帝王?
真是笑话。宋王朝活该灭亡。
试明白了,有人跳出来接招了,他也不屑继续盯着赵桓老欺负。欺负这样的草包少年,没成就感。太掉价。
他转向童贯,盯着这位宋王朝的又一个大笑话。
凶恶转变成笑脸。
”放肆?呵呵。吼得好威风好有底气。“
”你就是枢密使童贯吧?“
”哼!正是本枢密使。“童贯死盯着钟相,傲然回应,久在西北督军带兵打仗,还别说真有点吓人的威武煞气。
只是吓不到如今的海盗一方统帅钟相。
钟相反复打量着童贯,看得童贯浑身发毛不自在。
“啧啧,你是阉人吧?居然真的长了几根胡须!真是奇——怪啊!”
“你”
童贯瞬间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了数声,“你是一国使节,居然如此不成体统,和街市无赖地痞有何区别?”
骂了一句不甘心,又骂:“哼,果真是靠作恶当强盗害人才能争富贵的卑贱无耻之徒。”
自从在宫中混成了气候,童贯还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这些年来哪个人不是尊敬称他一声督帅什么的。就是专权到权倾朝野而强势至极的蔡京在位当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哪次不是客客气气的相互尊重给面子给便利你好我好。
人就是这样,习惯了某种高端状态,就理所当然享受了,感觉自己就是这么高端这么完美,会自动忘掉了自身的缺点或当初的卑微什么的。谁若是敢当众揭了短,无疑等于揭了逆麟。
童贯气得失态,恨不能立即扑上去当堂亲手掐死钟相文才解恨。可惜他不能。他也不敢。凶威气势都是装出来的。
仍是为了虚荣面子。
国家利益可以丢,不相干的国民的一切权益包括生命都可以随便牺牲掉,但当权者表面的面子决不能丢。
只是现在他有点后悔抢先跳了出来。
怕是这嚣张恶毒的海盗使节不会只阴他一句就罢手了。怕是后面有更恶毒的。
果然。
钟相对他的指责贬低不在意地一笑,指指童贯的位置,又笑呵呵道:“枢密使。武臣第一人。啧啧,官好大,权好大,位置好高。就是我没见识,有点儿不理解。宋王朝的最高军事长官,全军总司令居然是个没卵子的阉人?”
当兵、打仗,是最爷们的事,领导最爷们,代表最爷们的却是个非男非女的连尿都夹不住的腌臜太监......
钟相刻意瞅着武臣行列官员一个个打量,对站班列武臣高位的那些开国勋贵后代尤其打量得仔细,对站在极前面的军事草包高俅也刻意多打量了几眼,看完了要紧的几个大宋武官又转头打量左班的文臣,最后落眼在皇帝赵桓身上,那眼神是好奇,不解,诧异,怀疑......汇总起来就是最大的嘲弄。
大宋王朝没男人了,让一个太监当军事统帅?
你们一个个挺胸腆肚威风体面雄立朝堂的武将,一位位傲然屹立最讲体统体面的文臣,包括宝座上的皇帝,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很值得怀疑。
若是,那怎么会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