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猛地拉开门,没想到外面竟然直愣愣地站着一个人,背着月光,在自己面前投下一道漆黑的影子。+◆,..
刚才被压抑的恐惧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
翠茹很显然被女儿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想着医嘱的晚上睡前还有一剂药没给女儿吃,这时想起来连忙从床上爬起,准备好药剂和开水过来。正想敲门的,没想到门突然无声无息地一下子打开了,紧接着是一声惊叫,将她弄得手一抖,杯子里的开水溅出洒在手上,吃痛之下,杯子哐当一声掉地上。
梓箐惊魂甫定,连忙道:“妈,这么晚了还没睡?”连忙伸手到门旁边去摸索灯的开关。
房间虽然有些老旧,不过因为是城市,所以最开始建设装修就弄的很齐备很人性化。卧室的灯开关都是两边控制,门边和床头各有一幅开关。门边的开关就在抬手处门框旁边……
可是梓箐在确定门外是原主的母亲时,悬着的心刚刚落下,紧接着因为手在光滑的墙壁上摸索了好一会都没摸到开关……心一下子又被悬起来了。
翠茹噌道:“小河,快把灯打开啊。刚才才想起你还有一剂药没有吃,就给你拿过来,哪知道你……你这大半夜的起来干什么?哎,快点啊,好像手上的药也掉了一些……”
啪——
大概是这边动静将楚大方惊醒了,将客厅里的灯打开了。梓箐偏头抬眼就看到,那个开关就在自己手旁边几毫米的地方……
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开关,然后背上的汗毛就一根根支楞了起来。刚才,刚才她手几乎将这面墙都摸遍了。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传来,梓箐蓦地转过头,就看到翠茹正俯身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手指不小心被划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
她连忙将手指放嘴里吮吸,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将她扶起。“你这是怎么了?玻璃碎片用扫帚扫就是了……”
梓箐感觉自己愣在那里就像一个傻子。回过神来,连忙折身去外面阳台拿扫帚。与两人错身而过时,楚大方正将翠茹扶起来,本来很平常的。可就在站起一瞬间。翠茹就像是短暂性贫血样。身体踉跄一下就往前面栽倒。楚大方连忙将她拦腰抱住……
就那一晃眼,梓箐看真切了,血。又是血…从翠茹手上的指端洋洋洒洒地飞向空中。
梓箐神经质的视线落到翠茹脸上,只是这一会儿功夫,脸色就惨白惨白的。
她感觉周围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正在此时,原本明晃晃的电灯突然吱吱地闪了两下,然后就像是线路接触不良一样,开始一闪一闪的。
梓箐艰难地吞了下口水,丫的,这就是妥妥的鬼片场景啊。
她暗自呸了一声,毅然地转身到阳台拿了扫帚,将地上的玻璃碎渣扫了……
翠茹的声音传来:“小河,刚才掉了几颗药在地上,你等会找找看……”
梓箐嗯了一声算是应诺。
传来两人低低的谈话声“……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没事,以前也经常这样,蹲一下突然站起来有些头晕,歇一下就好了。”“你脸色不好,我给你倒点蜂蜜水来…”
梓箐下意识看向翠茹的手指…贴了邦迪,没有“血”往外飞了。稍稍放下心来。
梓箐发现,自己长久建立起来的信念竟然有了动摇的趋势。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更是惶恐不已。信念,原则,这便是支撑着她可以在无数剧情世界中都能保持本心的根本,若是连自己的信念都开始动摇了,自己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对了,接下来,接下来……
梓箐像是获得了一点明悟,她觉得这不是动不动摇信念的问题,而是……理解和接受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自己未知的,如果将自己仅知道的那一知半解而概括所有,很显然就会钻牛角尖,走入死胡同。便是所谓的一叶障目。
想到这里,梓箐心情这才真的,彻彻底底放松下来。
……这一晚上梓箐再没有去想这个房间为什么会闹鬼的事情,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梓箐感觉整个人却犹如散了架一般,好冷,下意识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丫的,看来不仅仅是改变心态那么简单了,必须将这背后的真相给挖出来!
叩叩,敲门声响起,梓箐嗡嗡的应了一声,门开了。
翠茹端着一个海碗进来,看到梓箐竟然缩在被窝里,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又晦暗起来。紧走两步将碗放在床头柜,搭手摸梓箐额头……嘶,她猛地缩了回来。
不是烫,而是冷,刚才触手那一刹那就像摸到寒冰一般。
“小河,你怎么了……”翠茹惊呼,声音都有些变了。
梓箐撩开一点被角,“妈,我没事,可能是昨晚上没有睡好,我想再睡一会。”
“可是你,你……”翠茹正要说话,可是她的手被梓箐的手抓住……是热的,竟然又是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