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方“嗯”了一声:“……小六子还算实诚,没有为难我们村里出来的人。△¢,..工地上嘛,肯定安排到的事情就要去做,别人卖给我们人情,我们也不能让别人为难啊。”
翠茹放下心来,想到女儿的事:“……我看小河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想去附近重新找工作看看。”
楚大方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又埋头狠狠刨了一口,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要太累着就行。”想起当年两人在集镇上第一次见面,他就相中了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别的女人张口就是一板大黄牙,而她的牙齿却像天上的月亮一般洁白。他当时就想,一定要娶她当自己女人,然后好好的养着她,不让她受半点苦半点累。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陪自己吃糠咽菜,没有享过一天福,没有半点怨尤……
翠茹“嗯”了一声,其实她以前学过缝纫,来省城之前就托村里的人在制衣厂找了一个缝纫工的工作,可是这接连耽搁了十来天,人家制衣厂已经找到人顶替。所以翠茹的工作没了,索性在家里多照顾梓箐一段时间,一边打听其他工作。
其实省城里服务行业的用工需求很多,但这些工作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定要吃苦耐劳,要老实本分。这些翠茹完全具备,她一去应聘,别人就同意了,让她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不过这仍旧需要跟当家的知会一声,听了楚大方的回答。心中有底。
她突然想起来,早上女儿的班主任黄老师打了电话来的事情,“对了大方,早上小河的班主任打电话又问小河还要去上补习班不,听口气有些推脱不过了,我就将小河生病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连忙补充“我只是说有点小河有点贫血,顺便请了假,可能还要过几天……大方,你看小河还要去上补习班不?”
其实她是想让女儿却补习来着,可是又怕女儿身体吃不消。而且老师那边先前就是说好了要读补习班的。连费用都没交呢…就怕给老师落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对娃有啥偏见之类的。
然后两人齐齐看向梓箐。
梓箐想了想,低声道:“我……觉得脑袋还有些晕,要不就在家里,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刚才翠茹在做饭的时候她就去卧室里整理房间。顺便将原主的书本整理一番。好歹以前她也做过“学生”这厚厚一大摞的书本她一点都不陌生。还是“尖子生”呢。所谓触类旁通。读书没捷径——死记硬背就行,文科就跟不用说了,所有的历史。地理,生物都是需要背记,理科的数学,物理,化学里面射击的公式,元素什么的也是要背的。
所以梓箐觉得,学习就一个字——背。
只要自己身体恢复,精神力恢复,背记绝对不是问题。
在家里远比在学校里自由的多,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出租屋会发生那么多的灵异事件,而其他地方却没有?
是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有问题还是这块地方的风水有猫腻?亦或者是真的有她也无法理解的鬼怪作祟?可是为什么那个鬼怪要缠绵于此并且陷害毫不相干的人呢?风水学太过深奥,即便以梓箐现在的阅历也无法参透。
所以她打算利用这个暑假将这两个房间的方寸之地好好查查。
这些她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也绝对不能让二老知道。
两人听了梓箐的话,楚大方应道:“那就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吧,高三了学业本来就很重,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他前几天说自己女儿因为贫血住院了,有工友说,这是因为娃的压力太大了,他有个亲戚的孩子就是,读高三,每天都做不完的题考不完的试,每次都是各种排名,结果有次考的不理想,自己从十八楼跳了下去…
翠茹应和道:“也好,身体要紧……”
一晚上一家人就在这和谐温馨的气氛中过去。
两人陪着梓箐聊了一会天,楚大方实在是太累了,便去休息,翠茹却事无巨细地看着梓箐上床,拿来药和开水看梓箐服下,又嘱咐了一通才离去。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
陡然间,梓箐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都隔绝了,无尽的黑暗和孤独瞬间将她笼罩。
就像是身体对可能威胁到生命的东西会本能的恐惧一般,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瑟瑟颤抖起来,她连忙从床上弹跳而起,跳下床,哆哆跑到门口,正要落闩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就像是们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样。
她定睛一瞧,透过从窗户照射过来的惨白惨白的月光,房门紧闭,丝毫没有被人打开的迹象。
“吱呀——嘭——”就在她视线凝聚于一直都静静的门扇时,又一声关门的声音突兀响起,直刺耳膜。
梓箐心中一悸,身体瑟缩一下,恐惧不可遏制地在心间蔓延开来。
这一次梓箐看的真切,听的分明,她的房门没有被打开关闭,可是那声音却是真真切切地从这扇门上传来的…
被人从外面打开,然后……就像是有人走进来,然后顺手又将门关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