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慌不择言,怔了片刻后道:“给本宫跪下!”
“贵妃娘娘,绫妃娘娘有孕在身,不可啊。”年锦安央求。
“一切仅是娘娘的猜测,绫妃怀有皇嗣,圣眷正浓,主子犯不着与她争锋,绫妃这是料定了主子不敢处置她,不过咱们可以处置大皇子,如此也能树立娘娘母仪皇子的威信,待娘娘入主颐华,迟早都是他们母后。”碧珠凑到华贵妃耳边说道。
华贵妃闻言思来想去似也同意,遂压住强怒火,对傅绮筝平静地道:“那你把泠钰交出来,本宫就不与你计较。”
傅绮筝冷冷道:“泠钰是皇子,贵妃娘娘虽掌后宫但皇后犹在,娘娘既非生母也非嫡母,何以管教大皇子,如果娘娘凭借处置大皇子以泄对尹氏之愤,恕臣妾不能从命。”
“本宫今日非带走泠钰不可。”华妃怒不可遏,说着便上前一把拽住傅绮筝身后的泠钰欲将其拉走,傅绮筝死死拽住泠钰不放,二人敌视间,泠钰惊吓万分一口狠狠咬在了华贵妃手上。
华贵妃疼痛难忍猛然抽回手高抬欲打向泠钰:“你敢咬本宫。”
傅绮筝顺势抓住华贵妃手腕,看向柳依她们,急道:“快带大皇子走。”
柳依赶紧牵着泠钰匆匆离去
华贵妃随即施令:“来人,把泠钰给本宫抓起来。”
华贵妃的随侍快步追了上去,华贵妃欲亲自追上,怒火中烧挣扎抽回手又猛地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傅绮筝,傅绮筝向后踉跄,脚下一绊,重重撞到一旁假山石后,摔倒在地。
“娘娘。”年锦安。
华贵妃推开了傅绮筝便匆匆追赶泠钰而去。
柳依听到声音,牵着泠钰回来一看,骤然惊慌失措:“血……血……”
华贵妃闻言转身一看,顷刻被那锦裙上的血红的一片吓得怔住,战战兢兢:“本宫只不过推了她一把,怎么会……怎么会……”
景颐宫内,元帝焦灼不已,坐立难安,于殿中来回踱步。侍候的人敛声屏气,皆知龙颜一触即怒。
华贵妃轻挪步子进入景颐宫,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开口问道:“皇上,绫妃妹妹没事吧。”
“你最好祈求绫妃母子没事。”
华贵妃战战兢兢道:“臣妾并非有意,是绫妃刻意阻拦臣妾,臣妾一时情急便轻推了一把,应不会有大碍的。”
“皇上。”一众太医出来跪于殿中。
元帝急忙问:“绫妃如何?”
“臣等无能,没能保住绫妃娘娘的皇嗣,胎儿已经成型,是位皇子,皇上节哀。”一众太医跪拜请罪。
元帝闻言,悲然失色,哽咽良久才问道:“绫妃呢?”
“绫妃娘娘只是暂且晕了过去,已无大碍,只需精心调养方能恢复玉体。”
华贵妃骇然,指着太医怒道:“你们胡说,一定是你们没有尽力,绫妃她吉人天相,先前多次逢凶化吉,连从步撵上摔下来都没事,本宫不过是推了她一把,都五个多月了,怎至滑胎。”
“绫妃娘娘有孕之初身子健泰,所以纵使从步撵上摔下来也无大碍,但娘娘上次在乾宁宫摔倒却是真动了胎气,以致娘娘玉体有损,不如从前康健,加之如今正值夏季,受暑热本易体虚,不过娘娘平日悉心安胎,长此下去并大碍,定能平安生产,但却是万万禁不起冲撞的呀。”万太医答道。
“即刻废去华氏贵妃之位,降为常在,迁入静明宫。”
华氏声泪俱下,跪拜道:“皇上恕罪啊,臣妾只是无心之失,臣妾不是有意的,求皇上开恩。”
贺悠竹和甄妃等人匆匆赶来,贺悠竹见状问道:“皇上,绫妃娘娘怎么样了。”
“臣妾不是故意要害绫妃,臣妾是无辜的,皇上开恩啊。”
“臣妾也是失过孩子的人,知道丧子之痛对一个母亲来说犹如切肤,可怜绫妃妹妹的皇子就这么没了,她若知晓,该是痛不欲生。”甄妃叹息道,又看向华氏,对李常海道,“还不快把她带走,让皇上和绫妃见了痛心。”
李常海遂命人将华氏拖了出去。
甄妃与贺悠竹待了一阵子未见到傅绮筝便也离去。傅绮筝醒来之时,天色已晚,殿中掌满了灯火,亮得有些刺眼。
“娘娘醒了。”水雾喊道。
侍候在一旁的柳依和年锦安忙围了过来,水雾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主子节哀,小皇子走了。”柳依跪在床边,小声说道。
傅绮筝支身坐起,抚上小腹,回想起之前的场面,一阵错愕后又顷刻潸然泪下。
年锦安急道:“娘娘,娘娘刚刚小产不能哭啊。”
俄而元帝进来,屏退了侍候的人,坐在床边,傅绮筝抹去眼泪,故作镇定,看着元帝的一瞬却止不住泪如珠落。
元帝抱住傅绮筝,耳畔轻声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朕,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吗?为何要与华氏争执。”
傅绮筝颤颤开口:“泠钰也是皇上的孩子呀。”
元帝抱得愈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