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主子的信息。”
“算了,不想说就算了。”甘琳扭了扭嘴角,也懒得再为难乔风。
夜半时,她从梦中惊醒,看一眼枕畔无人,忽然有淡淡的空虚感。
秦煜不在身边,似乎有些不习惯了。
熄了灯,屋里光线晦暗,离天亮还早,她却是再无睡意,索性起来,只着玉白色交领茧绸中衣,赤足踩在铺着雕花青砖的地板上,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慵懒靠着窗台,看向夜色迷蒙的远空。
月亮早不知躲到哪块乌云之后,天昏地暗,越发让她莫名的烦燥不安,纤纤素手伸出去,从一根被风吹到窗边的木芙蓉枝条上,掐了一朵小小的花苞,用指尖一片片地撕掉。
“那家伙在干什么呢,唔,差不多到是要上早朝了时间吧?”她不知不觉的念叨出声来,才意识到心里无比的渴望,那一种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如幼芽破土而出,并迅速茁壮成长起来。
她没有看到,对面的屋脊上,有一道静立了很久的身影,戴着半张银狐面具,借着屋顶上方的浓荫掩饰,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他远远的看着,在那扇窗被推开时,双手猛的攥成拳头,显得出心头的不平静。覆在他脸上的半张银狐面具上,露出一双单眼皮大眼,黑白分明,有一种妖异的魅惑感。
“在想什么呢?”他喃喃的说,声音极低,有不经意流露出的伤感。
那一天,他重伤离开,一直想忘却无法忘掉她,才明白一颗游戏红尘的心,早已沦陷。他后悔放手太早,不远千里来寻,却发现她住进了金丝笼。
是就此退走,还是与秦煜放手一争?
他纠结了很久,平生第一次觉得腿像是生了根,连一个转身的动作,都无比的艰难。
银狐面具男头顶上方的枝叶间,有一道轻狂的嗓音谑笑:“有没搞错,你这花丛老手也要走纯情风了,居然学那些青涩的毛头小子,大半夜的跑来偷窥心爱的姑娘?”
“我的事,你少管。”银狐面具男仰头斥道,怪的是他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树上那人不在乎他的态度,接着又说:“你不要死心眼了,答应老头子的要求,跟秦煜就有了一争之力,要不然,换我是甘家小美人儿,也不肯跟你这江湖浪子亡命天涯。”
银狐面具男叹了口气,说:“我要是答应了,我家老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我。”
“被你娘掐死,也好过看心爱的女人琵琶别抱吧。”
“少胡扯了,滚去死!”
“喂……”树上那人话没说完,就见银狐面具一拳轰出,树枝间飞出一团黑影,像断线的风筝斜飞出去。
甘琳懵然不知对面屋脊上的变故,一直看着乌云越来越低沉的夜空,眸色黯然。
“你这丫头进了京城,还是这么活蹦乱跳的嘛。”
忽然有一道低沉魅惑的声音,在暗夜中荡开,仿佛就在她耳边响起,却又飘忽不定。最要紧的是,这声音好耳熟,听得她心头狂跳……妖狐不是死了吗,怎么听到了他的声音?
甘琳下意识揉了揉耳朵,眼前一花,一个银狐面具男鬼魅般的闪现。她先是一惊,随后又用力的甩了甩头,嘴里念念有词:“见鬼了吗,真的是见鬼了吗?”
银狐面具轻笑一声,面具上露出的单眼皮大眼睛,在这暗夜中依然灼灼发亮,看一眼,都让人有种被下蛊的感觉,很容易迷失了自我。
在对上他的眼睛的瞬间,甘琳心里那种熟悉感更强烈了,失声说:“死狐狸,是你对不对,你的鬼魂回来了!”
他抿了抿唇,忍着没有说话。
“死狐狸啊,呸呸,不该喊你死狐狸的。”甘琳歉疚的说着,伸手去摸他脸上银狐面具,指尖划过银质面具的轮廓,吸了吸鼻子,很是伤感的说:“妖狐,没想到你变成了孤魂野鬼,到现在都还在阳间游荡。”
他仍不言语,静静的看着,眼神变得格外柔和。
“等天亮了,我就到庙里给你做法事,请高僧给你超渡亡魂,让你早日投抬。”甘琳一脸诚挚的说完,又突发奇想,补了几句:“对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才不肯转世投胎的,说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什么都肯?”他轻轻的吐了四个字,眸中闪过邪魅的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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