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实话实说,清华没有姑娘只有女科学家。”
“哼,陈晓红说你那么会撒谎,你的话只能相信三四分,于左耳。”
三儿苦笑,突然隔几米的地方有人一下跳上桌子开始挥着本《西方文艺思潮》演讲:
“同学们先别吃了听我说,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最好的时代,但也是最坏的时代,在这时代有很多人活着可他死了,有很多人死了,可他永远活着……”
方鸣不解这突然跳上饭桌演讲演的是哪一出,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呀?”
三儿抓抓头皮,习以为常:“辩论社的,常有的事,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演讲,上回我蹲坑,旁边坑位的一哥们就突然开始演讲,吓得我屎都缩回去了。”
“哎,好恶心。”
“真事儿,这帮人整天个追求真理啊,自由啊,不过闷了的时候找他们聊聊也满有意思的。”
跳上桌的哥们讲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很快又有一个人跳起来认为他批评的东西不对,他们张口就“古往今来”“引经据典”,常常让人无法理解。
吃完饭两人离了清芬园上近春园散步,近春园里有人正派发“清华歌唱大赛”的宣传单,三儿瞧都不瞧,摆摆手不要。
倒是方鸣拿了一张过来。
“歌唱大赛?哎你不瞧瞧吗?”
“我瞧过了,明年四五月份的事儿。”
“那也没几个月啊,你参加吗?”
“参加啊,而且要一鸣惊人。”
“又吹牛,论吹牛功夫你真是一鸣惊人。”
“那走着瞧,咱们走着瞧。”
“你跟我耍什么横啊,我又不是你对手。”
“可你老拿话激我。”
“我哪有激你。”
“哦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干什么?你要打什么坏主意?”
“过阵子上我家来吗?”
“啊?”方鸣大惊失色,“上你家干嘛。”
“玩咯,我爸妈要去内蒙古旅游,我找个茬不去了,你就上我家来。”
“可我也要上课啊。”
“那不会每天都上啊,我爸妈要去三四天。”
方鸣犹豫片刻跟着说:“我去可你,不过你要把两只手绑起来。”
“绑我手干什么?怕我图谋不轨啊。”
“你说呢?”
“我又不是外面的小流氓,不会欺负你的。”
三儿边说“不会欺负你的”边摩拳擦掌,不过方鸣也不像是怕他的人,她也想和三儿多处一点时间,特别是单独相处的时间。
而后他们朝人少的小树林子走,缠绵悱恻的时而抱一下亲一下。
瞧见他们恩爱的感觉真好,有时候觉得他们很般配,男才女貌的。可也有时候(极偶尔的)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冬去春来为了备战歌唱大赛三儿常抱着吉他在清华的大草地上弹唱,在校外看来风格独特的他在这块大草地上显得有些不起眼,因为大草地上还有不少像他一样留着长发,手抱吉他的清华男生。
他们大多唱着罗大佑的歌,也有自己创作歌曲的,他们三五结对组建乐队,起的名字都特血腥,有的叫“凶兽”,有的叫“灾变”。
下面让我们有请化学系的“凶兽”乐队,为我们带来一曲《晨曦咆哮》。
下面欢迎土木系的灾变乐队登台,演唱一首《死亡微笑》。
便是这种感觉。
清华的乐队建的快,散的也快,但名字一定要够范,够猖。
三儿没有加入任何乐队,也没有组建乐队。在对待摇滚这事上他颇为清高,除非别人来找他来邀请他,他自己绝不会主动跟哪支校园乐队扯上关系。
可三儿是谁啊,谁认识他,他没有一点名气,大草地上无线电系的那些长发学长哪个把他放在眼里。
“三儿?您哪位?一边玩勺子去。”
所以三儿很希望通过一次清华歌唱大赛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让这帮孙子认识认识我三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