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三儿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他的那条苏联红也时不时溜进清华校园,在这里必须该给诸位提个醒,八十年代的北京各大学,特别是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如果你用今天大学内外,几乎无差别的眼光来看待当时的话,是很难理解“天之骄子”这四个字的。
清华大学看似开放谁都可以进出,但实则他与外界有一道无形的高墙,这道高墙内养着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们,以及诸多国内外知名的教授文人。
这儿的文化、观念、潮流与外面的文化、观念、潮流截然不同,这儿的人所接触到的书籍、知识、信息都是外面老百姓所无法接触到的。
如果说农村改革是废除公社制实行大包干,经济改革是走市场化道路允许成立私有企业的话,那文化改革就是当时大学的“另一个世界”与极富活力和自由的大学生活。
秋冬轮转,节气更迭,从清华南门进去漫步宽敞的南北大道,两侧银杏落叶缤纷铺成金黄步毯煞是好看。每到赶课时间就瞧见川流不息的学生或快或慢的蹬着自行车,相互交织着清脆车铃不绝于耳。
他们的穿着也五花八门,有老一套的蓝布工服,65旧军装,也有衬衫羊毛衫的,但他们的神情都很统一,与清华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匆忙间总有一种自命不凡的劲儿。
以三儿的个性交朋友对他来说并不难,他也不会在乎你是哪儿人家境如何,甚至都不用志趣相投他都能跟你相处的很好。
同样也是他的这性格(或许还有穿着打扮因素)让他很快成为寝室里的三爷。他拿出钱来请大家吃饭喝酒,举个录音机播放欧美流行乐,一口流利的英文更是让小城来的室友惊叹不已。
这天亨特儿清华南门趴着等人,它是受主人之命在这等方鸣的,方鸣从北航过来一头秀丽长发还没进清华园一路上就吸引了许多目光,她瞧见狗喊了“亨特儿”而后蹲下来抚摸暗红色短毛。
亨特儿的名字是她起的,狗是他们爱情的见证,领着方鸣走过秋叶落尽的银杏树道,穿过化学馆到学堂去找三儿,三儿还在上课,亨特儿冲着教室窗口吠。
他探出半个脑袋扔出个纸球,狗叼起纸球给方鸣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很想你。
方鸣傻傻的笑了,就在学堂外面等着。阳光虽好但气温不高,她跟亨特儿玩跳得高的游戏,张开手心抬到一定高度,看狗是不是能用脑袋撞到手心。
无奈亨特儿身型娇小,总是顶不到她手心,不过她玩的不亦乐乎,经过的男同学都有几个要来搭讪。
下课铃响三儿第一个冲出来,跟着才是一群人慢悠悠的涌出学堂,他也不顾人多人少抓起方鸣的手就说:
“走,带你去吃小炒。”
他们到清芬园(七食堂)吃小抄,因为来得早还没人排队,狗在桌边趴着三儿抓着方鸣的手就没松开过,这小子准发情了。
三儿说:“你今天穿的真漂亮。”
方鸣答:“这大衣是友谊商店买的,还有这围巾。”
“手也香。”
“身上更香你要不要闻?”
三儿两眼发直大概在想方鸣的裸.体,这也正常他正血气方刚,可这吃饭时候小炒还冒着热气儿,****影响食欲。
方鸣问:“你在清华没找其他姑娘吧?”
“其他姑娘?甭提了,你这一路上有瞧见过其他姑娘吗?清华没有姑娘,只有女科学家。”
“哟你这语气挺失望的嘛,怎么要像北航一样花枝乱撞的才好吗?”
方鸣抽回了手,夹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