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盆脏水倒在自己的头上!
她现在着急撇清跟这件事情的关系,当下就紧紧逼问起雪儿来。
可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心虚的模样了!
雪儿显然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是九月初六那日,夫人您来找我,说要我趁着人不备的时候,将四少爷扔进湖里淹死,还说绑了石头他就不会飘起来了!”
“呵,那我问你,如果四少爷叫嚷起来,那岂不是计划就白败露了么?”陆氏也算是有点脑子,当下就找出了其中的破绽。
雪儿不着痕迹的回眸看了一个人一眼,继而又道,“所以您才说让我在晨起的时候做这件事情,因为晨起人少,就不会被发现了!”
季氏听到此处,霎时勃然大怒,她刚想说话,就见谢如琢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而后低声说了几句话。
季氏一愣,而后沉声道,“雪儿这个刁奴处心积虑的害主子,给我打一顿送到官府去!至于陆氏,先给我滚到祠堂去,待得晚上老太爷回来之后,再做处置!”
听了这话,陆氏顿时便瘫软在地上,哭喊道,“娘,您听我说,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娘——”
然而周围的丫鬟仆人早就上前来架起她,将陆氏送到了祠堂,另有人将一脸死灰的雪儿带去了刑教院去了。
乔氏身心俱疲,由着谢如琢扶着进了房间,待得一进门,谢如琢便掩上了房门,低声道,“娘,我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闻言,乔氏微微一愣,失声道,“你说什么?”
季氏也是一脸疑惑的望向谢如琢,方才谢如琢也是说了这句话,而后又让她先假做处置人,她方才说出那番话的。
谢如琢轻声道,“刚才我在屋子里的时候,永安说了一句,‘我不洗脸,你放开我’,这雪儿是二等丫鬟,平日里洗漱之事一向轮不到她。且永安的脖子里有淤青,显然是被人掐的,这雪儿方才跟陆氏对峙之时完全没有说到此事。依我看,这雪儿怕是替人顶包呢。”
乔氏之前是关心则乱,此时冷静下来,也不由得蹙眉道,“是啊,方才我盘查的时候,这雪儿招认的也太快了些,难不成里面真有猫腻不成?”
谢如琢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有猫腻,咱们一试便知。”
那碗药的确作用不小,到了中午时,谢淮霖果然便醒了过来,看到乔氏后,顿时便抱着她再不分开。
乔氏见他这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又气又怜,不住的轻声安抚着他。
谢如琢见状,起身出门喊道,“桃儿,杏儿,你们两个进来伺候少爷更衣吧。”
二人闻言,忙忙的走了进来,只是杏儿的脚步却不着痕迹的慢了几步。
待得到了屋内,谢如琢又从乔氏的怀中将谢淮霖抱了过来,轻声哄道,“永安,四姐姐给你做了桂花糕,咱们洗把脸吃糕点好不好?”
谢淮霖到底是小孩子的心性,听了这话,顿时便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来。
只是,他刚转过脸预备让丫鬟给自己擦,便看到了杏儿的笑容,吓得他登时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谢淮霖一面哭,一面不停地挥舞着双手,想要阻止杏儿的靠近。
杏儿被谢淮霖这个模样唬了一跳,当下就强笑道,“四少爷这是受刺激太大了吧,瞧瞧,连杏儿都不认得了。”
闻言,谢如琢却是猛然瞪了眼,道,“给我把她捉起来!”
眼见着屋内众人瞬间把杏儿摁倒在地,谢如琢这才回身安抚谢淮霖道,“永安莫怕,可是她掐的你脖子?”
谢淮霖顿时便捂着自己的脖子,眼泪汪汪的点了头,而后紧紧地抱着谢如琢的脖子,再不敢松开,小小的身子还不住的想要缩成一团,显然是吓坏了。
见他这般模样,谢如琢只恨得牙根痒痒,怒道,“给我将她带出去,先打三十大板,而后再听她分辨!”
她平生最不喜拿下人开刀,自己房中的丫头犯了错,只要不越界,都是说几句的,今日却是动了真怒了。
乔氏也早看出了端倪,顿时发了狠道,“好哇,居然联合起来要害我的儿子,今日若是不除了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东西,日后岂不是我天天都要坐卧难安了么!”
杏儿很快就被拖了出去,谢如琢则在屋内细心安抚了许久,直到谢淮霖哭累了睡着之后,方才将他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这次下手的婆子们下了狠手,待得三十板子打完之后,杏儿已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乔氏正在审问她,道,“你老实交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杏儿早有些喘不过来气儿,眼下只虚弱道,“回夫人,是乔家,乔家的人——”
“你说什么?!”
乔氏猛然起身,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道,“你再说一遍,是谁家的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