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赫然停在民房的楼梯下。
刘海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讯并发布定位,然后自己慢慢的靠拢民房。
他站在高低不平而粗陋的屋檐下,前门是一个很大的纱窗,里边的木门装置一块毛边玻璃,透过玻璃传来的灯火,他可以看见有一条小道转向后边。
他慢慢挪动,尽量大方的动作免得路上的行人看见后觉得奇怪而报警。靠近银色丰田后,便闻到一股油漆的味道,他用手指用力在车厢上擦了擦,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碰上了一层阻滞的障碍,他把手指拿到眼前一看,指腹上沾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他拔出配枪,沿着小道转向后院,院子里一片漆黑,半只黑色的烟囱伸出墙上,久未修剪过的草坪上很规整堆放着一些杂物,
他想,自己是否该等待其他的警察一起过来再进去呢?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左右看了看,缓缓靠近后院的厨房门,轻轻拉了一下再推了推:右开门、有锁、不过,不复杂。
他左手持枪,右手从左手食指上解下一串着绝缘橡胶的铁丝,在锁上鼓捣了几下,再慢慢的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将门掩上后迅速在左边蹲下,客厅里的灯光让厨房显得并不黑暗,他把枪口对着客厅的门,慢慢走过一段铺装着廉价地毯的过道,走到客厅:客厅无人,安全。
电视声从楼上传来,他没有理会,而是再转身往回走到过道中间,刚才他看见一虚掩着的门,里面黑乎乎的,应该是厕所。
用枪管慢慢推开虚掩着的门,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刘海侧身进入,打开手枪的战术手电一晃,然后迅速关上:他看见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他闭上眼睛等眼睛适应黑暗,然后一步步的用脚丈量着楼梯的每一步距离跟高度,肾上腺素飙升。
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想,这像回到了多年前的过去。
他感觉到脚下是实地的时候,又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然后打开了战术手电,朝四处看了看。
一张小女孩的脸映进眼帘。
她躺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一丝不挂,一双原本灵动的眼睛睁得老大。喉咙被割开,从左耳到右耳。原本维持她身体的鲜血此时已经浸泡在她的身体周围,旁边的一张木台上放着一把沾血的砍刀。
刘海对此情此景毫无反应。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带上,将那把刀拿在手里。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想的是此时凶手就在楼上,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迅速关掉战术手电,原路一楼走去,走过客厅,走上二楼。
“让他进牢房吧。”他耳边一个声音说,“他一定会判死刑。”
“不,直接杀了他,这样的人渣可以抽筋扒皮。”另一个声音也在跟他讨论。
他走到发出电视声音的卧室门口的时候,他做出了决定:左手把枪塞进了枪套,反手从后腰拔出65式伞兵刀,轻轻推开门……
警察赶来的时候,刘海已经走到了楼下。
没人怀疑他的冷静,因为他本身就是STS特聘的教官,警察部队的几个高管都知道他的过去。
犯人是被从二楼抬下来的,他的下体跟被切断,右腿跟右胳膊被划了几十公分的两条口子,当然,在警察大部队赶过来之前,刘海还是给他做了些简单的急救,以保证他不会死亡。
按照新加坡的规定,犯人反抗的时候,警察是可以射击以使犯人丧失攻击能力的。只是,刘海既然选择用到,警察也不会说什么。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哪又如何呢?
对方攻击刘海的是一把刀,后来警方证实,也就是割开小女孩喉咙的那一把。而在地窖里,还有几个已经彻底溃烂的人头埋在地下。
刘海等待着有人过来问询、记录,可是没有,所有的警察都在看着他微笑。
他也微笑,然后回家,好好的睡了一觉。
既然没杀他,那就希望他在里边能幸运的活到绞刑的那一天吧,相信他一定每天都会祈求上苍,希望自己早点死去。
……
刘海结束了自己的回忆。
他想,估计弟兄们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给STS做了1年半的教官,这一年半的日子,算是把自己给养懒了,也给自己养习惯了,不过还有2天,就将结束现在正在训练的CQB课程,自己已经请好假,回家去看看父母吧。然后,有些事情,该解决啦。
外边的空气中带有湿热的咸味,楼下士多店的王胖子坐在门口叼着习惯喝着冰镇的可乐,看见刘海后便抓起桌上的一叠报纸往他身上砸了过去,用HN口音的普通话大声的吼叫,“你两天的报纸都在这里啦,两天都没看见你啦,我煲的汤我自己都喝不下去啦,以后我煲汤就不给你准备啦,你每次都这样。”
刘海扬手接过报纸,跟胖子飞吻了一个,也不搭理他,转身朝自己停在路边的三菱帕杰罗走去,一边走一边打开报纸。身后的胖子在大喊大叫,“你别这样子啦,我受不了你,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