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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亲人恋人(4)(1 / 2)

医学考察团半个月行程的第一站是洛杉矶,最后一站是波士顿。同跃给田靖的信中写得很明确,他们宿舍都是中国人,打电话可以直接说中文。

去波士顿的前一天晚上,田靖在纽约旅馆给同跃打电话。拿起电话筒拨号时,田靖忐忑不安,手心渗出了汗水。三个多月前她就写信给同跃告别他们的恋情,本以为可以坦然面对同跃。田靖深吸了口气,对照旁边放着的电话号,按下一个个数码键。

“Sophia-Gordon-House”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里传来一段响亮流利的英文。

田靖吓了一跳,她原想会和国内一样听到对方会说“喂”,最多也不过是“Hello”。她听不懂这段英语是宿舍的名称,也没有思想准备。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自己拨错了号,但她清楚地记得是一个号一个号对照拨的,不会错。也许同跃宿舍最近搬进了美国人?也许美国人来做客、串门?

许多念头在脑海中飞快闪过,但是已经接通的话筒没有时间让她沉默,情急之下又找不到适当的英语词汇。

“I……I……I-made-in-China.”

耳朵旁传来对方的笑声,说话改成了中文:“请问你找谁?”

田靖松了口气:“对不起,请问肖同跃在吗?”

话筒里传来对方大声地呼喊:“同跃,你的电话。”

经过十多天的考察和相处,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医学精英之间的关系变得亲热融洽。在离开美国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兴奋得睡不着,聊天到深夜。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卫生系统的行政领导,几乎都是第一次出国,见闻和感想太多了。不像专业人员,他们早就将日常工作中没用的英语还给了老师。来美国前临时抱佛脚看了几天口语对话,实际用起来却常常出洋相。

田靖向大家讲述了今天给同跃打电话时出的丑,“上医学院时哪门功课也没有英语花的时间多,咋需要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见面时我的同学还调侃我‘革命已经成功,同志无需努力’。”

一位女士介绍了他们下午的经历:“我们下了公共汽车,很快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大家反复查了地图,往左拐300米左右就到了哈佛大学。就怪老陈,偏要多此一举。”

老陈是一位中年男子,他颇为惭愧地说:“对不起,真对不起。”

同伴们问怎么回事,老陈说:“我想保险起见,最好再问问路人,确定一下。我们几个人还核对了一下问路的英语应该怎样说。一个小伙子正好走过来,于是我问道:‘We-want-to-go-to-Harvard-University.-Should-we-turn-left?’,那人只回了一个字‘Right’,结果我们走反了方向。当时谁也没有想到right此时不是指右边,而是‘对的’,是‘You-are-right’的缩略语。”

田靖说:“Right,所以你们走反了方向。”

大家一阵笑声,老陈又说:“后来又出了一个更大的洋相。”

他们参观哈佛大学时,在图书馆台阶照相留念。老陈为找最佳角度,跑动时不小心撞到一位从图书馆出来的大胡子学者。

老陈赶忙赔不是:“I-am-sorry.”

按照《英语会话速成》,老外这时应该回话“Not-at-all”。没有料到大胡子说:“I-am-sorry-too.”

老陈不知如何是好,出于礼貌接话说:“I-am-sorry-three.”

这回轮到大胡子糊涂了,他不解地問:“What-are-you-sorry-for?”

糟了,还没有完!老陈只好接下去:“I-am-sorry-five.”

北京宣武医院的黄副院长此时推门走进,看到大家笑得这么欢,问明了缘由。他说:“前天我们在纽约叫出租去看自由女神像,我那英语才叫丢人丢大发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蹊跷,黄院长属于仅有的几个以前来过美国的人,谁都觉得他的英语最棒,争着请他做向导和翻译。

前天黄院长和另外三个团员约好一起去看著名的自由女神像。四个人一合计,摊在每人头上,打出租可能比公共交通更合算。

一辆出租车被他们叫停,黑人司机问身边的黄院长去哪儿,他记不起自由女神像的英文叫“Statue-of-Liberty”。好在他有经验,根据中文直译,连带手势比划最后都能让别人明白。

黄院长说:“We-want-to-see-free-woman.”

“What?”黑人司机转过脸,不可思议地盯住黄院长,无不嘲讽地说:“Hey-man.-Here-is-America.-Nothing-is-free!”

“Come-on!”一句地道的口语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黄院长第一次准确地使用这个短语,心里无比自豪。这句口语在书上看到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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