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那种地方,就算是验尸的法医都难免避讳,就像奶奶说的,尸体沾多了的正常人,多少会变得有点不正常的。更何况是我这种生辰八字都阴的发毛的人。
当然,我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去触晦气的,而是因为科长交待的任务。
科长让我们在一个星期内重塑出毁容女尸的原貌。时间不多,偏偏我又毫无头绪,光看照片和假造的脸骨,都不如亲自瞧一瞧尸体来的有用。
一般情况下,我们实习法医是不能擅自接触尸体的。而且我还是塑像科的,不如解剖科名正言顺的就可以接触尸体。
塑像科本就不怎么吃香,再加上国内外的塑像技术很有局限,因此,整个部门都没有对肖像重塑来破这起案件抱多大的信心,更何况还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尸。但是,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同,就算是整个塑像科都没有信心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天生执着,这种好奇宝宝的性格也不知是祸是福..
总之,今天好不容易分到晚班值日这个良机,我是不会错过的。
我相信,只要我亲眼见到了那具女尸,必有收获。
想一想,我终于要亲自接触尸体了,我有点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充满灵气的大眼一眨,迈着轻盈的步子快速走过走廊,直朝灯线昏暗的停尸间走去。
走廊很短,一下子就走到了,走廊尽头是一堵黑的望不到边际的墙,沿着墙角边向右是个楼梯道,不过用铁门锁住了,走楼梯动静大,往左就是电梯,我没有犹豫,直接朝电梯方向走去。
上了电梯可以直接到达停尸间门口,电梯的密码我是知道的,设下密码是为了防止无关人员进入,好在值日的时候我偷偷看旁人按过几次,记下了密码。很快,我就顺利的进入了电梯,按下了负一层红键,只有一层距离,几秒钟的时间电梯就会到达停尸间的正门口,一时间,我的心跳加速起来。
三,二..我在心里数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四周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一些镶在苍白墙面上的安全灯的泛着微弱的白光。
我睁大眼睛,保持百分百的清醒,走出了电梯。电梯外面还有一层玻璃门,穿过这扇门,再走两米就是停尸间了。这地方,我只跟科长走过一回,不是很熟悉,几个摄像头的位置我必须格外小心,虽然没有人会在没事的情况下无聊去查摄像头,但还是要防范的。
周围静谧无声,如同一个封闭的地下室,没有一丝透风之处,除了我以外,停尸间里躺着的都是尸体,没有第二个呼吸声。
冰冷,阴森,就是对停尸间最好的诠释。
常言道,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死亡对人们来说是痛苦可怕的,因此常有人说,人死的时候怨气是最大的,咽了气,怨却留在了人间。更何况,这里停着的尸体大多与刑事案件有关,死的不明不白的,死的冤屈的不在少数。更新替换,只有那积累起来的怨念不会散去。在这个世上,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迷信之言,有时也有它的道理。
停尸间的大门是一扇银白色的铁门,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一般情况下这道门不会上锁,像停尸间这种地方就连小偷都不会光顾的,所以不用担心什么失窃问题。只要能通过密码电梯,进入里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小心的推开门把手,门很沉重,比普通的门足足重了一倍,一打开门,一股阴凉的感觉直袭而来,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冷气,而且,除了地面上泛着幽绿色的安全标识,里面再没有一丝的亮光,如同一条通往地狱的黑暗轨道,封闭的紧紧的,一点一点抽空你的勇气,让人感到窒息。
嘎吱一声,门关上了,停着数具尸体的停尸间里只有我一个活人。
“得罪了,得罪了..”我低着头,嘴里轻轻的念着,这是对尸体最起码的尊重。
停尸间很大,不过并不是想象中的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里面很干净,没有异味。所有送进来的尸体都按照编号装在了存放了许多冰块的冷柜的柜子里,要是不知道尸体编号,从这么多个冷柜里找一具尸体还真的有点难。
S18I46,就是那具毁容女尸的编号。解剖科的人检查尸体的时候,推着尸体车曾经路过塑像科门口,我瞟了两眼,清楚的看到了推车上写的尸体编号。
停尸间里除了装尸体的冰柜,几乎没有其它摆件,我脚步很轻,心跳却加快了。虽然我这人天生胆子比一般的女孩子大,但一想到自己附近有无数的尸体躺着,心里难免哆嗦。根据资料记载,检验,解剖,以及刑侦方面的尸体多多少少加起来几十具不下,一个尸体一个死状,周围又黑的可怕,要是换做普通女孩准能吓出病来。
我视力不错,寻着安全标识泛出来的如同磷火似的绿光,能摸清位置。
几十秒的路我摸索了几分钟,终于,我的手心触到一个冰凉的铁物,是其中一个冰柜的枢纽,只要轻轻一按,里面的尸体就会暴露在眼前。‘
想到我跟这些尸体只有一柜只隔,我不禁憋住了呼吸,准备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