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摩擦,在所难免。”郭仲牟缓声道:“当前这局势,最重要的是维护稳定。”
维护稳定,奕訢心里暗自冷笑,幅度如此之大的革新,指望稳定过渡,压根就不现实!略微沉吟,他才道:“烦请回复镇南王,本王觉的,回京师更利于促进朝廷推行宪政。”
僧格林沁却是接着问道:“火器营进驻天津是什么意图?”
“意图不明。”郭仲牟简洁的道,顿了顿,他接着道:“我马上给大掌柜回电,如实转达王爷的意思。”
奕訢道:“是否方便给大营铺设有线电报?”
郭仲牟没有犹豫,爽快的道:“我明日就安排人铺设。”
送走郭仲牟折回大帐,奕訢阴沉着脸半晌没吭声,僧格林沁清楚他还惦记着北洋水师,沉吟了一阵才道:“太后和易国城都盯着北洋水师,奕增等人又极力主张严守中立,稍有不慎,可能前功尽弃......。”
划为落音,亲卫在帐外禀报道:“禀王爷,营外有人求见,说是京师来的。递有帖子。”
“拿进来。”奕訢不假思索的吩咐道,一看帖子上是章洛秋,他随即吩咐道:“快快有请!”
僧格林沁好奇的道:“来的是何人?”
“文相的一个幕僚。”奕訢道:“正好向他打探一下京师的情况。”
章洛秋身子一袭长衫,进的大帐,他便恭谨的躬身一揖,“学生章洛秋见过二位王爷。”
奕訢微笑着道:“章先生无须多礼。请坐。”待其谢礼落座,他才接着道:“章先生早就来天津了?”
“今日一早才到。”章洛秋说着掏出一封信来,“这是文相的亲笔信,请王爷过目。”
文祥在信中简单的叙述了京师这段时间围绕着北洋水师发生的事情,叮嘱奕訢不可染指北洋水师。
看完信,奕訢颇有些不以为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易国城和太后都想要掌控北洋水师,相持不下,这出让北洋水师严守中立,对他来说,岂不正是最好的机会?
略微沉吟,他才问道:“奕增在京师主持整饬军务,为何会擅自离京,潜回天津?”
“个中原由,众说纷纭。”章洛秋斟酌着道:“不过,据学生所知,是太后有意招揽奕军门以掌控北洋水师......,奕军门却是坚持保持中立......。”
这奕增看来是个不好对付的主,敢于拒绝太后的招揽,而且敢擅自离京潜回水师大营,一般人可没这份胆量,奕訢沉吟了一阵,接着道:“火器营进驻天津是什么原因?”
“没人清楚。”章洛秋道:“火器营是奉太后懿旨紧急出动进驻天津,领兵的常保,原本是沈相举荐接替北洋水师提督一职的。”
细细打听了一阵京师各方面的情况,奕訢才让人将章洛秋领下去安置在大营中歇息,梳理了下思绪,他才缓声道:“太后急于掌控北洋水师,是担心我掌控北洋水师,元奇同样想掌控北洋水师,所以竭力阻止朝廷,双方僵持不下,这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让北洋水师严守中立。”
说到这里,他看了僧格林沁一眼,“推行宪政是大势所趋,但我们必要要掌控有足够的兵力,否则即便摄政组阁,也是傀儡。北洋水师官兵大多拥护立宪,有着很好的基础,我们必须掌控在手里,这比招募的新兵更为可靠!”
见他铁了心,僧格林沁也不好多说什么,暗叹了声才叮嘱道:“相比于北洋水师,元奇的支持更为重要,六爷须的先想好,如何应对易国城.......。”
话未说完,帐外亲卫又朗声禀报道:“禀王爷,北洋水师总兵福恒求见。”
听的福恒求见,奕訢心里一喜,笑道:“送枕头的人来了。”说着,他朗声吩咐道:“有请——。”随即又对僧格林沁道:“僧王放心,孰轻孰重,我自然分的清,若真是事不可为,咱们再吐出来也未尝不可。”
吃下了还会吐出来?对于这话,僧格林沁自然是不会相信,不过却也不想多说,他很清楚,这主子一旦认准了的事,要想让他改变主意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福恒是北洋水师留守天津的两个总兵之一,平日里在天津海军衙署主事,听闻奕訢抵达,他特意寻了个借口赶来迎接,对于北洋水师保持中立,他并不赞同,在他看来,既然推行宪政是大势所趋,为什么不提前进行站队?更何况,现在恭王正是急需扩大实力的时候。
要搁在以前,这就是从龙之功!如此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却偏偏要严守中立,这纯粹就是影响他们的仕途前程!
有他这想法的军官并不少,官做到了他们这一级,已经不是熬资历就能升官的,必须抓住机会,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岂能不眼热?岂能无动于衷?
脚步沉稳的走进大帐,一眼瞥见僧格林沁也在,福恒略微迟疑了下随即利落的行了个军礼,朗声道:“下官见过二位王爷。”
奕訢一脸和煦的笑道:“福总戎无须拘礼,坐。”
福恒倒也放得开从容在两人下首落座,腰杆挺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