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我吼完这一句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挂了电话。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五点钟,我站在门口简直整个人都凌乱了。陆暻年喝醉了,说的话虽然是醉话,可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认真,这让我不得不慎重的对待。
再有就是,陆暻年在凌晨的时分喝的这样伶仃大醉的,真的没有事情吗?
不仅仅只是担心一个人。
等天好不容易亮了,我就马不停蹄的先回了趟家,不过早已经没有了陆暻年的踪影,然后我就又紧赶慢赶的去了公司。
在夏亦寒的办公室,我看到了脸色苍白,蜷缩在沙发上的夏亦寒。
看到我不舒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就回响起陆暻年那咬牙切齿的诅咒,心跳都有些不规律起来。
“夏亦寒,夏亦寒!”我拍拍夏亦寒的脸。
他迷迷糊糊的,只说了疼这一个字。
我哪里还敢耽搁,立马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一路将夏亦寒送到医院。
“胃出血!你们这些家属到底知不知道这种病的严重性!要是在晚点送来,他的命恐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我亦是听的心惊肉跳。
胃大量出血是指在数小时内失血量超出1000ml或循环血容量的20(百分号),其临床主要表现为呕血和(或)黑粪,往往伴有血容量减少引起的急性周围循环衰竭,是常见的急症,病死率高达8(百分号)~13.7(百分号)。
回到病房看到夏亦寒复又苍白起来的模样,我真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还好他醒过来的很快,看到我,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昨晚他们答应给咱们注资了。”
就为了这个,他就将自己喝成了胃出血,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可是也不得不说,公司有救了,对我来说同样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我出去买了粥回来给他喝,夏亦寒还有些遗憾的说:“都好久没有喝到你熬的粥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等会就给你熬了送来。”
等我熬好了粥送来的时候,就发现病房里不只是夏亦寒一个了,还有许飒,还有墨文,他们都在。
见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模样。
我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好的预感,急忙问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许飒最是藏不住话,带着沮丧的语气说:“刚才朗西那边打来电话,说他们昨晚跟我们商讨的事情,都作废,他们的老总出国考察去了。”
墨文说的更加简明些,“之前我们谈的几家有意愿的公司,现在也都纷纷来电话拒绝了。”
这样统一的,再相同的时间来电话拒绝。
无疑不可能是巧合,唯一的理由只能判定为,是有人施加了压力,让他们不得不在第一时间争先恐后的跟我们划清界限。
我心中愤愤,放下手中的饭盒,就打算去找人。
陆暻年,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夏亦寒叫住我,让许飒他们先回去,许飒他们就跟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一路的垂头丧气。
我问夏亦寒,“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你明明知道只可能是他搞的鬼!”
“不是说给我熬了粥?”他并不回答我的话。
我急的跳脚,“你难道你不着急公司!”
夏亦寒自顾自的拿出粥来吃,还配上很享受的神情,看我站在旁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他说:“陆暻年现在就等着你去求他,明知道如此,你又何必去。”
“但是公司,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它倒下去。”
夏亦寒也有片刻的放空,然后突然笑起来说:“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几天公司的情况只要被外界知道了,夏氏的人一定会来找我,我到时候顺水推舟一把,也就能顺顺当当的回夏氏了。”
这怎么可能。
他要是愿意留在夏氏,当时就不可能出来。
“你别安慰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回夏氏的。”
夏亦寒摇摇头,“原来的确是不想回去。讨厌面对他们那些人的嘴脸,但是顾夏,我这段时日也想了很多,我妈受了一辈子的苦,没有道理最后什么都落不下,一切都给了夏天佑他们。我是不愿意跟他们争的,但是我妈呢?那些原本属于她的,我就该拱手让人吗?这样对我妈未免有些不公平。”
他说的很对。
当然不能便宜了夏天佑母子。
但是这并不能说服我,我说:“夏至公司虽然小,但是都是你的心血,能到今天的规模,你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我不相信你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
这说出来真是伤感。
夏至从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发展到今天的样子,每一步都有我跟夏亦寒的参与,真的就像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样,谁会希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去呢。
但凡还有一丝丝的希望,我们都要去争取。
要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