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说，她陆心禾是新头牌了。
“什么？！”翠凤儿直接惊叫出声。
双玉娇和凝碧饶是镇定些，也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陆心禾对于她们的表情很是满意，微有些得意的扬起下巴，笑而不语。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可真是意外啊。”双玉娇很快调整了情绪，皮笑肉不笑的道：“没想到包大官人如今升官了？”
却是讽刺陆心禾开苞没遇上个好买家。
陆心禾被富商包胖子梳拢了，虽梳拢银子极高，但到底包胖子身份地位有限，会严重影响陆心禾后续客人的质量——有些名气的才子或者是官吏，十之八九会嫌弃她初夜给个相貌不堪身份低贱的商贾，就此流失一大批上层顾客。
以她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被捧为头牌。——除非，包胖子的社会地位嗖嗖上蹿。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娇姑奶奶的毒舌天下无敌。翠凤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陆心禾脸色极是难看，狠狠瞪着两人，冷冰冰道：“娇姑奶奶多虑了，妈妈自有她的考量，不必娇姑奶奶费心。”
双玉娇故作惊讶的一掩口，随即便毫无顾忌的撇过头去大笑，冲翠凤儿道：“咱们都要出去的人了，谁理会那么多呢。”
翠凤儿摇头晃脑接上：“就是就是。”
陆心禾其得七窍生烟，打嘴仗她从没赢过在场三个人中任何一个，何况如今三掐一。她稳了稳情绪，才冷冷道：“姑奶奶和翠姑娘是出去了，碧姑娘还留这儿呢。”说着若有若无的瞟了凝碧一眼。
凝碧苦了脸，“这事儿不用你提醒，别兜圈子了，有话快说。”
双玉娇和翠凤儿也收了笑容，眼神不善的盯着陆心禾。
陆心禾好似扳回一局，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子，慢悠悠道：“我刚才听客人说，展大人吃了官司了？”
屋里三人都皱了眉，彼此眼神交流，陆心禾既不知道是程旭的官司，看来只是有人恰巧从衙门口路过，看到了展振武在堂上。
也是，程旭名不见经传一个小人物，便是吃了官司，寻常人也不认得他。倒是展振武因前阵子两度出征海盗，归来时作为军中新贵剿匪功臣跨马游街，也算是热门话题人物，倒是不少人认识他。
见三人都沉默不语，陆心禾脸上又恢复了些得意笑容，“听说，是买卖纠纷，证据不足，本要定罪的，现在拖到三天后了？方才又听后院虔婆说，展大人来找了娇姑奶奶跟碧姑娘，可是遇上了麻烦？”
凝碧冷冷道：“跟你有一文钱关系吗？”
陆心禾挑了挑眉，随即一笑，“是没关系。不过啊，我听说，咱们洛城的文官武将多有龃龉，展大人若是想找指挥使大人出面，不晓得文官那边会不会买账。”
凝碧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有门路？”
陆心禾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正是。”
凝碧心下一动，和双玉娇对视一眼，双玉娇努了努嘴，示意她稍安勿躁。凝碧深吸一口气，沉住气，等着陆心禾一气儿说完。
不想翠凤儿心下恼怒陆心禾的态度，直接啐了一口，道：“呸，用得着你？我同宣抚使大人说一声，不比你强？”
陆心禾却不恼，只凉凉道：“翠姑娘果然不同以往了，底气真足，只不过宣抚使大人可管不了刑名之事，且没几日便要往别处去了吧。”
翠凤儿确实完全不知道宣抚使是干嘛的，被噎了回来，仍不服气道：“谁说宣抚使大人要审案了，打声招呼谁敢不给面子？”
陆心禾眼珠转转，不晓得是答不上来还是不屑回答，只笑了笑没接茬，转而去看凝碧。
双玉娇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浑不在意道：“怪道妈妈让你进了新萼堂。原来是傍上高官了。”
翠凤儿立刻接口道：“还管着刑名，是京里的刑部尚书吧？”
双玉娇哈哈一笑，红丹蔻戳着翠凤儿脑门，佯啐道：“就你调皮。”
陆心禾恨得牙根痒痒，“娇姑奶奶说笑了，我没二位的本事傍什么高官。我不过是认得位有本事的。”她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见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她身上了，才慢慢道：“我在跟霞光姑奶奶前，跟柳金蝉柳姑奶奶学过二年书画，总有些香火情。”
一言既出，屋里登时陷入诡异的静默。
陆心禾开始还觉得是镇住这仨人了，心下不无得意，可转而就发现这三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好像在看个怪物一样。
她就有些心里发毛了，故作镇定问道：“怎么，难道这案子最终不是落到知府大人手里？”
三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巧合了吧？刚说到柳金蝉，陆心禾这厮就跑来说她和柳金蝉有交情，要不是从他们谈话到陆心禾来这时间太短，不可能是有人赶得及通风报信，双玉娇真怀疑陆心禾在自己绣楼里布了眼线。
莫非这家伙是顺风耳不成？
“案子会不会落到知府大人手里咱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