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方不败离去时,胤禛仍睡着未醒,只因他夜里见人睡着了,暗地里按住胤禛身上几处脉门穴道与他渡了小半个时辰真气,替他调理身子。。因有了这一事,晨间胤禛便依旧睡得沉稳。
东方不败不愿将人唤醒,也没那小儿女心肠留在一旁凝视守候,只利索洗漱收拾好了,便打算离去。一出门,却在前院花厅里遇着邬思道,东方不败一看这人一大早在花厅里慢悠悠喝茶下棋,便晓得这人是专门等他的。
“先生好兴致,莫不是彻夜打谱不成?”东方不败眉梢一挑,嘲讽一句。
邬思道却浑不在意地顺口回答:“九阿哥英明,可不是得了一本好棋谱,耐不住寂寞,只好熬夜研究了。”
东方不败往他手里那棋谱一看,哪儿是什么名局残谱,却也没那心思跟他胡扯。此时时辰尚,但东方不败却耽搁不起,晓得邬思道这回是不好打发了,左右一想,觉得这人要跟去也无妨,便道:“先生若无事,一同前往便是。”
邬思道自然答应。
为了避人耳目,东方不败故意派了人去雇了外头车马,却不用车马店的车夫。他乔装一番和邬思道在角门出去,身边只带了几个小厮,一上马车便吩咐往城南去。
马车上邬思道几次开口要问,东方不败都拿旁的话搪塞了,只说去见几个朋友。邬思道这才晓得,这人让他跟来,却是让他成了掩护罢了,便也不再胡乱言语。
一路无话,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左拐右拐,这才驶到目的地。东方不败也不招呼人,自己跃下马车,径直上前拍门。邬思道从后头跟上,只觉这敲门的手法还有些怪异,竟是长长短短的好一通混乱。
邬思道暗道,约莫是个暗号。他心里一惊,琢磨了一下并不记得四阿哥暗地里有备下这么个地方,这九阿哥替四阿哥办事有多少时日,就自个办出个道道来了么……他下意识警惕地观察周围屋宇道路,却只觉四处平凡寂静,跟外城各处偏僻民居小巷也没个不同。
开门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瘸腿汉子,见了他们一行人先是郑重看了看,而后一言不发就让人进去。东方不败也没理会他,直接越过那汉子往里头走去。
邬思道觉得那人长得脸生,看人的眼神也好生失礼,看着可不想是个晓得九阿哥身份的模样。。一看这么个变化,邬思道也不禁心惊,若这里头的人根本不识得九阿哥胤禟,那这屋子里头到底什么路数,他也弄不清。
邬思道一时琢磨不清,眼看胤禟自个就要走进去,便着急地抢上两步,护在人身旁。虽说这九阿哥胤禟看着处事稳重,但终究是年纪小,若有个不慎,他可担待不起。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晓得他的心思,只略略点了点头。
邬思道看他如此才稍觉放心。
这处民居不过是个小小的两进院子,他们几步路就到了正厅,那几个跟来的侍从只留在了外头,只有东方不败和邬思道进了屋里。里头摆设很是简单,见客的正房只摆了一套半旧的楠木四张椅。
屋里站了个三十五六的壮健男子,见了两人进来,眼神冷厉地将人上下打量了,这才板着脸一抬手,只道:“左某见过两位贵客。”
“左总镖头客气了。”东方不败同样也是洒然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他也是第一回见这人,说话间同样也在考量对方,只看这人神态呼吸,身上功力不浅,是个外家高手。
东方不败心里了然,情知对方也在打量自己,便故意往前走了两步,聚起功力,双目如电,举轻若重、如山岳如海域,立时气势便非同一般,好看的小说:。
那左镖头顿时一怔,不由得小退了两步以作抵御。
只有邬思道还觉得莫名其妙,见了人也不敢随意称呼,只作揖罢了。
东方不败淡然一笑,那左镖头便沉思着点了点头,赞了一声好。
三人这才坐下,那左镖头看了一眼陪坐下首的邬思道,皱了皱眉,道:“这位先生……”他可看出来了,这人不过也寻常书生罢了。
东方不败也看向邬思道,他将人带来,还让他见了这左镖头,已然够了,再有的恐怕这人听不得了。他旁的话也不说,只道:“先生若是留下,难说能不能回去。”
邬思道情知见了这情形,早知道这九阿哥要做的不是什么朝堂联络的事,这就不是他熟知的事儿了。一看对方冷冷淡淡地看过来,不由想到那天牢里无端死去的葛氏兄弟……到此时,邬思道还不知这九阿哥是如何下的手。。
邬思道暗地里掂量了一番,只觉这九阿哥将他带了来见人,已然是很有诚意了。他约莫也猜到他的阴私手段,而这手段要对付的人……那个龙椅上的人!这果真不是他要管的事。
想得明白,邬思道便点头退下了。
等人一走,左镖头便对东方不败道:“……前几日得了消息,听说有一桩买卖做,左某便赶来了。只是眼下见了贵客,却不识得。”
东方不败却是笑道:“什么贵客,不过是旧友子弟罢了。”这么说着,东方不败就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