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宁杨放眼望去,天地间都是红彤彤一片,除了自己以外,一个人也没有。
“我怎么会在这里?”宁杨一边往前走去,一边思索着,可是却想不起任何事来。
陡然间,一声巨雷也似的闷响,就见一块块巨大的岩石,就像干涸的泥土一般裂开,火山碎屑物质以及炽热的熔岩从裂开的石缝里狂喷而出,炽烈无比。
宁杨心胆欲裂,发足狂奔,直跑得汗出如雨。马上就要跑出这片熔岩喷发的区域,陡然间,大地迸出一道裂缝,宁杨足下陡空,如流星一般,飞也似的落下。
眼看就要掉入炽热的熔岩,忽觉背后一紧,已被提了起来。宁杨回头一望,赫然是一巨大的又像乌龟又像蛇的怪物,正吃力地提着自己。那怪物看见宁杨回头,微微一颔首,竟缓缓开口说出人话:“天上神仙,地上帝王!”
宁杨吓得大叫一声,眼前幻象尽消,自己还是好端端在大槐树的枝丫上。柔风贴着树梢而过,轻轻地拂过叶尖,哗啦哗啦作响,宛若歌吟。宁杨被这带着丝丝清冷的晨风一吹,原本神昏智乱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噩梦?那又像乌龟又像蛇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它说的‘天上神仙,地上帝王’又是什么意思?”宁杨思索着,抬头望了望远方朦胧而迷幻的天空,心中满是疑惑。
此时已是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宁杨瞧着这带着薄薄晨雾的深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可低头望了望树底下还久候不去的恶狼,心中又重重叹了一声,忧愁道:“哎~,这些恶狼怎么还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散去啊。”
此时尚有几十来头野狼静静地守在树下,剩下的那些野狼,想必是觅食去了。
“他们狼多势众,轮流交替地守着,比耐心我倒是不怕,可是如今肚子又饿又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宁杨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中忧心忡忡。
瞧见不远处露在天空下的树叶上,还遗留着昨晚未干的雨露,宁杨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摘下来,轻轻地含在口里。他这么一动,蓦地惊起两团火球样的鸟儿,扑楞楞蹿到半空,盘旋数匝,各自飞去了。
宁杨一愣,蓦地福至心灵,往鸟儿起飞处看去。仔细寻觅,果然在树叶浓密处,找到了一个隐藏得极好的鸟巢,里面有四个拇指般大小的鸟蛋。
“嘿嘿,看来运气不是很坏,就拿你们来祭我的五脏六腑吧!至少还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贼笑声中,少年已轻手轻脚地捡起鸟蛋,敲破鸟壳,小心地将里面的蛋白蛋黄一股脑地吸食干净。这四个东西吃入腹中,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总算好受了许多。
“一天之计在于晨,此时无法可想,无事可做,不如修习玄武经吧。”
宁杨一念及此,当下稳了稳身子,开始习练《玄武经》的培养篇。
按玄武经所记载,练武修道,当以人体为根本,强其体魄,壮其性命。玄武经以自身为炉,修炼人体的气、皮、筋、脉、骨、髓、精、血、魂,以求脱胎换骨,习练到最高的境界,羽化成仙也说不定。
宁杨得到无上仙经后,变故频生,始终没有空隙修习,此刻闲极无聊,坐在树上,按照玄武经上的呼吸法门,导引行气。
“奇怪,好像练了一会,肚子感觉不饿了,莫非这就是道家的辟谷之说?”
宁杨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茫然又震惊的神色。以前就曾听说内家高手配合神功心法,可以数日不食,当时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自己亲身习练神功,才知所传非虚。
“那岂不是只要我坚持练习,肚子不饿那么快,挨久一点,说不定有猎户恰好过来,解救我。”宁杨如今多了一分希望,不由得眉飞色舞,把心事尽皆抛到九霄云外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宁杨虽然一时不能脱困,但也并不惊慌,只是心无挂碍地专注修习玄武经。如此导引行气,呼吸吐纳,清气在身体各处如明珠流转,又似千江汇流,越滚越大,宁杨只觉百骸充盈,双颊生津,饥饿之感已消。
如此这般也不知修习了多久,陡然间觉得有人靠近,抬眼望去,却见白衣女子目似秋水,笑吟吟立在不远处的一支树梢下,白衣胜雪,随风飘动,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玉色大蝶。
“你回来了。”宁杨欣喜地开口道,低头一看,却见树下的恶狼早已不见,不知是它们等久了不耐烦就放弃了,还是被这白衣女子给吓走的。
白衣女子娇笑着点了点头,移步过来,“少年郎,难为你一个人就这么在这树上待了一个晚上,来,奴家带你下去。”
如雪纤手搭过来,宁杨双脚一轻,不及反应,已然踩到地上。
“姑娘,你的武功当真俊俏高明。”宁杨真诚地说道,他说的实话,他天生神力,以往在十里八乡可算是打遍无敌手了。可白衣女子刚才携他下树,他不及反应就已经来到地上,那岂不是说,白衣女子如果要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