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清楚?她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对他就一点的信任也没有吗?
他的意思是说,她只能等他不要她了,她才能走吗?是这个意思吗?她心碎了,真的是碎了。
“唐尔言,我对你的感情,你不会不明白。那你应该知道我会离开的理由,我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事实,没有办法接受你跟别人有孩子……”
“楚丝颜,你一向的聪明去哪里了?我跟沈惜……”
他的话未讲完,顾铭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他们,“BOSS——”
“出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唐尔言头也不回。
顾铭手里拿着手机,微喘着气,“医院那边来电话,沈小姐身体出现问题……”
一听到是医院那边的事,唐尔言压抑住那把火,松开了楚丝颜,双手抹了一下脸,“你给我好好呆在家,哪也不许去。”
说完后,头也不回地与顾铭离开了。
楚丝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整个人无力地滑倒在地。
一个沈惜加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就已经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若是日后孩子出生后,她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他不让她离开,可她却感觉到,他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心,好痛好痛,椎心刺骨的痛,无边无际的痛……
医院的头等病房里,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床上的沈惜及站在窗口边的唐尔言,他背对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外面,月光撒下来,映射得他的背影都是那么的清俊尔雅。
“对不起,让你费心了。”躺在床上的沈惜开口打破了沉默。
“费心倒是没有。但愿你不要再让我寒心。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的身边有保姆,有管家,还有二十四小时贴身的医务人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摔跤?
万幸的是,孩子无大碍。
“我没有不想要。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沈惜双手放在还平坦的肚皮上,心中酸涩不已。如果不是为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他大概是这辈子都不会来见她。
“问吧。”唐尔言淡淡道。
“你很爱她,是不是?”
房间里好静好静,静到沈惜可以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过了许久许久,她依然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如果没有她,你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
既然都问了,那便干脆问到底好了。
原来,她同样逃不过这世间的爱情嗔痴,此时的她,与当时的苏紫烟又有什么不同呢?那时的她看别人的笑话,如今又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
“没有。”这一次,唐尔言直接给了她答案,他转身过来,看着病床上的她,“一个星期之后,你回墨尔本待产。孩子顺利生产之前,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之后,他直接离开了病房。
唐尔言才走步出病房门口,迎面而来的却是唐老爷子的一记拐杖。
“爷爷,您怎么来了?”唐尔言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才开口。
“我不来,唐家是不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这一次,老爷子确是被这个金孙气得不轻。年纪不小了,做事却像是不经大脑一般。
“没这么严重。”唐尔言轻描淡写道。
“西班牙及意大利的航线加欧洲的饭店经营权都让了出去,这还不严重?唐尔言,你是要把我们整个唐家都拱手让人才叫严重吗?”
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孙子如此的大方,将唐氏的整个欧洲市场全都给了那个非洲黑,还承诺给Z国做基建投资,他真是中了魔怔。
“爷爷,失去的我会再找回来。”这些算什么?
“尔言,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爷爷,再多的代价,都不及一个她在我身边。”唐尔言淡淡地笑了。
唐老爷子噤声了了,他可以确定他的宝贝孙儿肯定是中了那个丫头的蛊毒了。
那一日的争吵过后,楚丝颜是彻底的被唐尔言给软禁起来了,除了楼上的空间,她连下楼梯的权利的也没有。
而她也不再与他争执,可现在的楚丝颜却不再是曾经的楚丝颜,她笑,却笑不进眼底;她吃,却吃不了几口;她睡,却再也不肯枕在他的胸口。
每晚的激情依然不减,可他们的身体是相贴的,但是心的距离却好远好远。她似乎封闭起所有的情绪,藏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
唐尔言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陪她,陪她吃饭,陪她画画,陪她入眠,可仍旧看不到她真心的笑意。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滑过,从夏天到秋天,她整个人越来越憔悴。
这一天,唐尔言因为紧急的会议去了公司。
楚丝颜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大大的双眸盯着外面淅沥的雨水,阵阵微风带着寒意,穿得微薄的她颤抖着身子,仍然没有反应。
“小姐,吃饭了。”佣人将托盘放在她面前。
“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