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她，目光足以让她的心又冷上几分，他启唇，缓缓说道：“斩草除根，还需要本皇子教你吗？”
妙妙心脏一个漏跳，赶紧伏低身子，惶恐道：“妙妙失言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赵之云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毫不留恋地起身，在离去时，扔下了下一道指示，“甘肃总常明日会来暗香楼，你应该明白该做什么。”
“明白。”妙妙恭敬柔顺地应道，待香闺门重新合上后，才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眸划过淡淡的哀伤。
即使知道与他的距离不啻天渊，即使明白他留下她不过是利用她的美色来迷惑政敌，以便探听情报，即使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要能见到他就好，不要奢求过多。
然而每一次他决然无情地离去，还是会让她的心痛上几分。
“哈哈，美人，再让我香一个。”临江的一间暖阁内，一群男女正玩得不亦乐乎，其中放得最开的竟然是聂煜晨。
她双颊酡红，一看便知喝了不少酒，她几步快跑追上一名娇笑着躲避的女子，用力啵了几下，哈哈大笑。
“好了，我也要顾着另一边的美人儿，下次再来找你们玩。”聂煜晨原来是过来窜场子的，一阵调戏之后，便挪动着虚浮的脚步往门外走了。
“聂兄，慢走。”屋内的人也全都喝高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傻傻地笑着给聂煜晨挥手作别。
聂煜晨出了门，扶着墙壁走得不太利索，看来的确是醉了。
“聂大人，喝醉了？小的扶您过去吧。”有奴才立马殷勤地凑过来，想帮忙。
“不用，我根本没醉，你去扶那些喝醉的人吧。”聂煜晨从怀里掏出几甸银子，扔给奴才，自己左右摇摆地往前走了。
“谢谢聂大人。”奴才笑嘻嘻地捡起银子，连连道谢。
连着几日，聂煜晨都在各青楼流连忘返，彻夜不归，不仅在风月场界混了个脸熟，还因出手阔绰而大受欢迎。
一路走着，还遇见了不少熟人，她一一挥手打招呼，行为非常高调。
然而冷不丁地，她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拉进了一扇门内，随着“咚”的一声房门合上，她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赵之云。
聂煜晨撇嘴问道：“你拉我进来做什么？”
赵之云盯着她，俊美无涛的面容带着一丝显然易见的怒气，他质问道：“应该是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刚才他就将她的荒唐举动尽收眼底，她一名女子，竟跑到花楼厮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这里是花楼，我当然是来快活了。”聂煜晨耸耸摊手，回答得理所当然。她瞪了赵之云一眼，反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自有原因。”赵之云说着一把拉起她的手腕，不容置喙地说道，“跟我走。”
“我不！”聂煜晨狠狠甩开他的手，横眉冷对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是女子，来花楼不觉得很不像样吗？”她浑身散发出的酒气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谁规定只有男人能寻欢？”聂煜晨不屑道，“况且又没人知道我是女人。”
说着，她打了个酒嗝，酒气全都喷在了他的身上。
赵之云也懒得和一名醉鬼多说，他飞快地出手想把她硬拖走，没想到，聂煜晨此刻的身手还相当矫健，快速退后两步，拍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