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不能这样对我。”隔了半晌，角落里才传来小雪小小的回应。
“你说什么？”赵天乐以为自己听错了，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
小雪缓缓转过身来，对着他，鼓足勇气说道：“我只是为了弟弟不受欺负才答应帮你做课业的，我不是仆人，你不能命令我。”
诚如聂煜晨所说，小雪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的理解吸收能力极强，所以不过才在聂煜晨身边呆了短短一段时间，就已经懂得何谓人权了。
不仅如此，她还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学习东西极快，在读书上就很能看出来。虽然她只是陪着弟弟旁听课业，但学东西却是全班最快的。她的天赋早就被聂煜晨看了出来，聂煜晨曾几次说要给她请单独的家教，但小雪为了弟弟却宁愿留在国子监内。
“你就是仆人，就是奴隶，我还不能命令你了？”赵天乐瞪着她，讽刺道。
“我不是。”小雪清晰地反驳道，目光如曜石般闪亮。
“你和那胡人都是贱奴！看到刚才别人怎么对她的了吗？”赵天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小雪激动得上扬的声音打断了。
“胡人又如何了，难道就该随意被欺凌吗？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无故被人打成那样？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当中就没一个有人性吗！”
看见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赵天乐忽然愣住了，他喃喃反问道：“你干嘛这么激动？”
“因为。”小雪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平静下来，盯着华贵的地毯，轻声道，“我娘就是胡人。”
‘吱呀’。
戌时，小雪轻轻推开侧门，从外走了进来。
然而她刚踏入，便看见聂煜晨正朝她走来。
“大哥哥。”小雪关上门，有些做贼心虚地喊道。
“吃饭了吗？”聂煜晨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似在检查赵天乐有没有虐待她。
小雪摇摇头，她一见天色晚了，便急冲冲从王爷府出来，哪顾得上填饱肚子。
“走吧。”聂煜晨也不多问，带她来到饭厅，那里早就备好了饭菜。
“大哥哥，这是专程为我留的吗？”小雪见只有她们两人，就猜到了。
“嗯，坐下吧。”聂煜晨率先坐在了凳子上。
“我去叫弟弟。”小雪第一时间想起的总是自己的弟弟。
“不必了。”聂煜晨拉她坐下，笑道，“他怎么会亏待自己的肚子，早就吃过了。”
“哦。”小雪点点头，坐下来，懂事地将筷子递到聂煜晨的手上。
“谢谢。”聂煜晨接过象牙筷，挑了一夹小雪最爱的青菜到她的碗里，催促道，“快吃，不然就凉了。”
“谢谢大哥哥。”小雪甜甜地笑了，劳累了一天，她的确很饿了，现在也顾不得多说就动起了筷子。
聂煜晨其实已经用过膳了，现在是专程陪小雪，所以吃得很少。
“大哥哥，其实你想问我今天的事情吧。”在看到聂煜晨的刹那，小雪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所以现在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聂煜晨喝了口汤，说道：“本来我是这个打算，不过忽然想到很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所以才会特意去侧门等你。”
“大哥哥，其实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小雪放下筷子，愧疚地说道，“我不该让你为我担心。不过你放心，他没有为难我。”
说着，她将前因后果都详述了一遍。
聂煜晨点点头：“原来如此。”
“大哥哥，你会生我的气吗？”小雪咬着嘴唇，地下了头。
没料到，聂煜晨却答道：“我很开心。”
“啊？”小雪抬起头来，大眼里布满了诧异。
聂煜晨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赵天乐，而且你也打算信守承诺，我也不会阻拦你。但是你要记住，一旦那小子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小雪用力地点头，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
借此机会，聂煜晨不忘劝说道：“小雪，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拥有一个聪明的头脑的。你聪明，但是你只围绕着弟弟，他脆弱，于是你就坚强，他娇生惯养，于是你就想法设法迁就他，就连读书这件事情上，你也是为他而学。虽说世人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可那都是愚蠢之人的偏见。在聂府里，只要你想学，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夫子来教授你。”
小雪低着头，一语未发，半晌之后，声音低低地说道：“大哥哥，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身世。其实我是半汉半胡，我与弟弟并不是一娘同胎。”
聂煜晨心中稍微有些许惊讶，虽然她也曾猜测过小雪并非正室所出，但并没想到她的母亲会是胡人。因为盛世王朝是禁止与胡人通婚的，况且小雪长得也并不像胡人。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丝毫诧异之色，静静等小雪说下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