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堂考场,今日出了件奇事,所有学生都用一种见了鬼的古怪的眼光盯着场中一个穿着古朴的年轻人。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秦河视而不见,此时考试已是结束,但秦河仍旧静坐在自己的棋台上,沉思着之前那股神奇的感觉。
最后一幅棋局,秦河其实没用多少时间便是解了出来,但在准备落棋的刹那,一股清气直冲天灵,秦河只觉得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席卷全身,然后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了一副棋盘。
这幅棋盘全身被锈垢覆满,盘口闭合着,盘面似是如龙如凤般的纹路模糊不清。
秦河对这幅棋盘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在地球时,他正是在研究这幅棋盘时晕厥了过去,之后重生来到了庆元大陆。
棋盘一出现,秦河只觉得脑海中仿佛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震音连连,几近眩晕昏倒过去。等震音结束,秦河发现,棋盘居然在脑海的混沌中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张圆形棋台,而棋盘则平静的闭合着,置于棋台之上。
秦河先是吓了一跳,但随后那如沐春风,毛孔舒张的感觉,令其精神为之一振,虽想尽办法与脑海中的古棋盘交流甚至是操控,但古棋盘就是不为所动,倒是面前的艺考棋盘,居然在其一个念头之下,棋子浮空,随着自己的一念纷纷落子,眨眼间破解了接不归棋局。
之后的秦河便是一直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直到此次艺考彻底结束。
即使见识不广,但术法显现,秦河也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名棋童,正式步入圣道,唯一无可奈何的就是脑海中那副诡异棋盘。
“哎,大哥,你到底要干嘛到是说声啊,莫名其妙的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住到了我的脑子里,别玩我了好吗?要是你要害我,就干脆给我来个痛快吧。”
秦河摆着一副苦瓜脸,拿脑海中的棋盘无可奈何,也就不再管它。
“反正无力反抗,那就顺其自然吧”
不多一会,喧闹的声音响起,堂内的考试亦是结束了,考生们纷纷从内堂走出,朱刚烈刚出内堂,便是一眼望见愁眉苦脸的秦河,不由好言安慰道。
“哎,算啦,兄弟,凭我朱妙笔的家业,你以后就做我的画仆好了,虽不能像旁听生一般继续学习,但好歹也能见识见识,就我两这关系,我也不可能真把你当画仆使啊,你看可好?”
妙笔生辉,是丹青中一种极高的境界,比秦河的棋意一境还高出数截,朱刚烈一向嫌刚烈两个字不符合艺士的身份,以后做了雅士,冠封个刚烈居士的雅号,实在不雅,所以总是以妙笔自居。
秦河笑了笑,知道朱刚烈是误会了,也明白他没有恶意,遂不点破。
“好你个朱扒皮,居然敢让我这个大棋师做你的画仆,你担当的起吗。”朱扒皮是一个民间故事中的苛刻财主,秦河经常以此形容朱刚烈这个纨绔子弟。
朱刚烈见秦河好转,还以为自己的安慰法子有效,恬不知耻的道:“有啥担当不起的,等我朱妙笔封个妙笔居士,就有资格让艺侍服侍,到时你这小子可就连端茶递水的资格都没了,只配在后院给我烤肉。”
“还妙笔居士呢,你如今只是个小小画童,说不定十年之后,也只是个画侍,倒时候服侍‘妙笔居士’就有你的份。”
“朱~~刚~~~烈!!!。”两人原本吹的正来劲,震耳的雷音传来,朱刚烈的脸瞬间变色。
在秦河鄙视目光的注视下,朱刚烈小跑着奔向了一道火红的身影,接着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朱刚烈刚走,堂内便是有一人如众星捧月般的走了出来。
“童剀兄,看你面目范喜,定是成绩傲人啊。”
“那是自然,童剀兄人称小定庵,在清河郡城都是出了名的棋童境高手,来到我们这样的小县城,过个艺考还不是水到渠成。”
“童剀兄天赋异禀,不知艺考究竟过了几题?”
定庵,名施定庵,乃是棋艺界宗师泰斗级的人物,传闻在棋圣黄龙士未封圣之前,也只有施定庵等几位名士可与棋圣斗的旗鼓相当。
童剀被人称作小定庵,自然是满意的四处拱手,一副谦逊的样子,只是那脸上的骄傲却是如何都掩藏不住。
“惭愧惭愧,我妄称小定庵,这次艺考两套共20考题,我也只做出来了十九道,实在是无颜面受诸位如此高看啊。”童剀一边微笑一边摇头,只是那副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一丝惭愧的样子。
“嘶~~~~十九道?童兄真不愧是参加过州试的人,此次棋师艺考难度奇高,第一套题还好说,第二套题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我往年应考至少都能做十题以上,可今年却只能止步于第十题了。”
说话的人乃是云溪艺堂棋社的精英,他都如此说了,不少人都不由更高看了童剀几眼。
童剀本是清河郡城之人,清河郡远比云溪县高了一个级别,童剀身为郡堂艺生按理是不会来云溪这种小地方艺考的,但其家世显赫,据传其叔父是京中某位大员,所以有了些内部消息,早在数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