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聊到太阳西陲,少年要走了,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下。
不等安然再说话,那少年向后招了招手,然后对着他说道:“看兄台的样子是不是要入京?小弟正好也要回去,不如同走如何?”
说话间,后面已经有人牵出一辆马车,少年先跳上马车,然后老者和那年轻人也跳了上去。
不同的是,老者是坐车,而年轻人却是驾车,宛如车夫一般。
少年回头对安然做了个轻的手势,见对方如此热情,安然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内装饰简谱,丝毫没有王侯贵胄的样子。
不过安然却知道,这少年肯定不简单,随行带着侍卫,又能坐两乘之车,最少也是哪个侯爷家的公子。
晋国律法森严,规定只有大王出行才能驾车八乘。太子与王后,侯爷,丞相,大将军只能驾车四乘,其余王公只能驾车两乘。至于当官的,即使是尚书驾车也只是两乘,尚书以下,皆是单乘小车。
一上车,那少年先开口道:“不知兄台是不是赴招贤榜的贤士?”
安然点了点头,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独行者,多半是招贤榜的贤士,这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
“兄台可是自宛平城来?”
安然一惊,他虽然不是来自宛平城,但却是来自别山镇,说自宛平城来也不算错。
下意识的再点了点头。
少年见他连连点头,接着神秘一笑,说道:“小弟再斗胆猜猜,兄台可是姓安?”
话说道这里,安然大吃一惊,自己不过是来自山野,就算是一路上闯了点微名,也不至于晋京里人人皆知。
少年能道破自己的身份,恐怕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的。
“小生安然,字逸之。不知公子在这里等小生有何事?”
安然大胆的猜测,那少年还未说话,却听得老者哈哈一笑。
“年轻人莫要太自大了。别说你是个贤士,就是宛平城太守亲自前来,我家王子也不会亲自前来迎接的。王子殿下不过是来十里坡赏景,听得你那歌声不错,有心结交。恰巧前天有人来求了件事,一件和你有关的事。”
听了这话安然吃惊更甚,什么事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当下急忙跪地叩首:“小民有眼无珠,不识得二王子,还请殿下恕罪。”
晋国真正有实权的王子就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二王子,皆是王后所生。可能是怕其他人心怀不轨,其他王子公主皆没实权。求人办事,当然求的就是这种实权派,二王子的身份不难猜。
二王子见他如此,急忙出手阻拦。
“兄台何必客气,都是大晋人,都在为大晋出力,何分贵贱?”
心中也是暗道,好心机,这就猜出本王的身份。
简单一句话,让安然对二王子的印象立即好起来。
这二王子虽然年纪不大,却颇有几分礼贤下士,温和亲民之风,更难得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某些人自认高高在上,只以取笑别人为乐。
这某些人自然是指的李公卿,他所见过的贵胄,也就只有李公卿最让他讨厌。
安然真正好奇的是,什么人说了什么事能让二王子猜到自己的身份?
能接触到二王子,又能谈起他的人,无外乎就那么几个,秦若兰或许可以,张三小姐也差不多,或者说是李公卿?还是某个听过他的诗词而自己不认识的高官?
思来想去,也就李公卿最为可能。
几日来,张三小姐他还见过一次,却不见李公卿。
“殿下,小民斗胆猜一猜,和殿下提起小民的可是李公卿,李公子?”
这次轮到二王子和那老者吃惊了,他们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内,安然就猜出来是李公卿。
老者先是一笑,接着才说道:“好敏捷的思维,短短时间你是怎么猜到是他的?”
安然松了口气,只要知道是谁就好,别死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那才悲哀。
“很简单,草民是个山野村夫。虽然有些才名,但接触的王公贵胄并不多。唯一有过几面之缘的,也就只有张三小姐,秦小姐和李公子。草民和李公子有些误会,这些天又唯独不见他,恐怕李公子是先行进京,给草民弄点绊子吧。”
二王子闻言大笑,说道:“和兄台猜的差不多,确实是李公卿提起过你。前日他来王子府说,有一个叫安然的贤士,人长得很美,又会写几首酸诗,与他有些过节,希望本王能帮忙处理下,至少让那人这次不能入仕途。”
安然听了先是大惊,随后却变成微笑。
“想来王子殿下不会同意的,不然今日也不会邀请逸之同坐。”
二王子看了看安然,然后颇有正色的说道:“招贤榜乃是我大晋广纳人才之路,岂能因为他的一点过节而浪费人才?只不过……”
二王子说道只不过,面上有些为难之色,老者马上接口。
“只不过李家算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