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唇终于松了下来……
清香,鸟鸣,温暖丝滑的锦被。
睡梦之中的嬴纵伸手摸了摸身边,豁然睁眼!
甫一睁眼,入目的乃是鸦青色的床帐,一转头,自己身边却是空的!
眼瞳一缩,刚刚醒过来的嬴纵还有些意识不清,唯一想到的是,沈苏姀不在他身边!
“阿纵,你醒了!”
十多步外忽然传来一道充满了惊喜的声音,嬴纵转头看去,当即便见到了一身素衫着身的美貌女子,嬴纵眼底微亮,“母妃?!”
西岐茹眼底泛着微微泪光疾奔至嬴纵榻前,仔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醒了,你不知道母妃多担心你!”
嬴纵还处在怔愣之中,四处转眼一看,却发现这里乃是一处厢房,又仔细的看了几眼,他的眸光猛然一亮,“已经回了师门了?!”
西岐茹见他这般更为心疼,点了点头道,“是,你已经睡了五天了,是前天晚上到的昆仑,你师父去接的你,哎,你这一路不知受了多少苦……”
嬴纵有些头疼,思维更因为长时间的昏睡有些缓慢,正在回忆之间,门口之处一道笑音一闪而入,青衫墨发的男子走进门来道,“我就算准了这傻小子今日里必醒,早知道我的药就下的更重些才对,傻小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看着青袂出现,嬴纵终于眸光微亮,却急切的看着青袂道,“师尊,阿姀呢?”
说着又看向西岐茹,“母妃,为何不见阿姀?”
话一出口,西岐茹眸色微暗,青袂的笑容也是一滞,嬴纵心头大骇,当即撑着身子便要起床,西岐茹见状连忙要按住他,“你先别动,苏姀也在谷中呢,只是未和你在一起。”
嬴纵摇头阻了西岐茹的手,仍然是撑着身子有些费力的坐了起来,西岐茹见他如此叹了口气,只得去拿他的外袍来为他披上,嬴纵却是皱着眉感受了一番,发现自己除了浑身困乏疲累和有些受内伤的状况之外旁的并没有什么不适。
嬴纵当即看向青袂,“师尊,阿姀身上的牵机咒发了,为何我现在没有感觉了?是不是你已治好了阿姀?还是她未曾发咒了?她眼下在何处?”
嬴纵说着已下了地,西岐茹有些心疼的帮他更衣,嬴纵便一边系腰带一边要往外走,青袂见状摇了摇头,“她还昏睡着呢,她的牵机咒已经被触发,这会子有些不好,至于你没有感觉,那是因为为师已经将你二人身上的灵犀咒解了!”
嬴纵的眉头便是一皱,看着青袂的眼神好像青袂很多事一样,青袂“啧”一声看向西岐茹,气的发笑,“看看,他还不乐意!”说着又看向嬴纵,“为师若是不给你二人解了,眼下你可别想醒了,另外两个现在还晕着呢,也就你有点底子醒得快!”
这另外两个自然便是嬴华庭和孟南柯,嬴纵听着这二人获救心中顿时微松,可嬴华庭二人哪里能比得上沈苏姀,他唇角微沉,已有些等不及,“阿姀在何处?!”
青袂对他这幅眼底只有媳妇没有师父的模样万分不以为然,语气也直声直气道,“就在这院子里的正房里头,这几日为师要为她施咒,你二人歇在一处像什么样子?!”
话还未说完,嬴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屋子里,青袂眼底生过几分无奈的气恼,转身一看西岐茹,西岐茹对他十分温婉的笑笑,倒是十分平静,青袂便摇了摇头,转身跟了出去,西岐茹叹了口气,自然也要一起过来看看。
甫一走出厢房之门嬴纵便看到了满院子的辛夷花,这处君子院是他在昆仑的住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万分,熟悉的花香熟悉的景致却没能缓解他心中的焦急,只是匆匆一扫他便直奔正房而去,熟门熟路的入了正房,甫一走到内室他的脚步就不自觉放缓。
十多外的床榻之上,沈苏姀正静静睡着。
她平躺着,身上穿着一件白缎的中衣,鹅黄的锦被整齐的盖在她脖颈以下,墨发披散容颜静好,看着沈苏姀被照顾的很好嬴纵心中微松,可刚一走近他的心便是一揪,沈苏姀的眉头是皱着的,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她的眼睫也在不停的轻颤,嬴纵心中一疼,当即倾身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抚上她的面颊,待发觉她这几日已有清减心中更为怜惜,“阿姀……”
明知道她不会有回应嬴纵还是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看着沈苏姀平静的容颜嬴纵头也不回的问,“师尊,她要如何才能醒来?”
青袂和西岐茹早就到了门口,只是未曾进来,听到嬴纵发问青袂朝内室走来,口中回答道,“上一次你待她来的时候她身上的牵机咒还不至于如此,可今次却似乎像洪水开了闸似得止不住,我问你,早前是否有人尝试为她解咒?”
嬴纵目光痴痴看着沈苏姀的睡颜,沉声道,“西楚的大司命曾为她试过解咒,只是彼时她身上带了那施咒之人放的法器,是以解咒失败,我们在沙漠之中生出变故的时候那法器恰好被摔碎了,恐怕是由此才弄成这样。”
嬴纵说着便有些自责,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更为哀恸。
身后青袂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