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角落里亮着一盏昏灯,她身边并无人,定了定神,只觉得掌心略有些微的刺痛,借着那昏黄的微光一看,堪堪落着一条细长的血口,沈苏姀蓦地想到白日里喝了一碗药就睡了,想来是鬼谷先生为她诊治了!
思及此沈苏姀不由得心头一紧,且不知有没有治好呢?
试验自己身上的牵机咒有没有被解,眼下有一个十分简单的法子,沈苏姀闭了闭眸子,还略有些微昏沉的神思蓦地回到了九巍山那片雪谷之间,这心念刚一动,额头便是一阵跳疼,沈苏姀心中微微一沉,当即便明白自己身上这咒术尚未解,虽然有些微的失望,可沈苏姀本来心里就有所准备,眼下还算经得起这结果,因是和嬴纵在一起,她已克制着自己多日不曾触发这牵机咒,可此时也不知怎地,大抵是刚刚睡醒灵台不甚清明,分明心底告诫着自己莫要去想那些旧事,可神思还是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不过一瞬,额间堪堪溢出一层薄汗来!
“唰”的一声帐帘被猛地掀起,沈苏姀只觉得床帏之中一道亮光一闪而入,尚未有所反应被子便被掀了开,一双大手将她腰身一捞,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带着剥茧的掌心捧住她的脸,轻微的摇晃,带着命令性的道,“阿姀,快醒来!”
沈苏姀神思一震,陡然睁眸,当即对上嬴纵墨蓝色的眸子,不知怎地,嬴纵的面色似乎有两分惨白,看的她有些疑惑,然这疑惑一闪而逝,她适才触发牵机带来的钝痛尚未散去,见他满眸担忧的瞧着她,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绪!
唇角微扬的定了定神,沈苏姀稍稍坐起了些,摇头看他,“没什么,刚想了想你就来了。”
嬴纵眸色稍松,摸了摸她的脸一时欲言又止,看着他的面色,再看着他那眼神,沈苏姀想当然的觉得嬴纵此番必定是因为自己的牵机咒没得治才如此,唇角又扬了扬,沈苏姀语声轻快的道,“你不必觉得说不出口,我已知道了,其实当日你告诉我郡主说此咒不得解的时候我心中便有了底,没关系,不能解便不能解,反正也没别的什么。”
嬴纵眸色一片深沉,瞧着沈苏姀面上的淡笑面色一时更为难看,沈苏姀见此不由朝他靠的近些,“只是我总想不起前事似乎对你有些不公平,不过这也实在没有法子,你就多担待些如何?这咒术也不知道有没有个时限,或许哪一日我又全都好了呢?”
她越是笑意明媚语声松快,嬴纵的面色便越是好看不起来,这些话本是他准备对她说的,却没想到被她抢先了一步,只叫他看得万分心疼,沈苏姀眨了眨眸子,见他仍是一脸沉暗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小手一抬落在他俊脸之上,学他对她那般磨挲了一瞬,果不其然见他瞬时眯了眸子,沈苏姀笑道,“你心中大抵十分不平,好吧,我也只能以后补偿与你。”
嬴纵因她之话狭了眸,面上却还是露不出轻松的神色来,沈苏姀看着有些无奈,思忖一瞬眼底忽有微光一现,她仔细瞧了瞧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唇,“不然……不然我眼下补偿补偿你也是可以的……”
嬴纵眉头一挑,似有些不信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可这意外还未逝去,便见墨发披肩只着了里衣的她跪直了身子朝他靠了过来,她面颊微红眼底透着两分紧张,樱唇堪堪贴上了他的,嬴纵呼吸一促,她的双手已缠上了他的脖颈,她尚是生涩,贴上他之后便不知怎么办,眉头微蹙似在回想他从前的做法,嬴纵缓缓回搂住她的腰,给她时间让她回想。
某一刻,沈苏姀忽然动了动,樱唇半张,衔住了他上唇,触了触又分开,而后又衔了住,这一次似乎明白了几分,香舌随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在他唇瓣之上摩擦舔舐,而后堪堪朝他齿间探去,她在他齿门上轻顶,嬴纵十分配合的松了牙关,沈苏姀面红如血,眉头微蹙紧闭着眸子,呼吸灼热而急促,身子亦跟着轻颤,舌尖探入便不知如何是好,稍稍在他口中点了点便欲退出来,看透了她这蜻蜓点水之意,就在她即将离开他之时,嬴纵舌尖一动,猛地将她缠了住,沈苏姀一声嘤咛,嬴纵早已将忍不住的一个翻身将她压了下去!
唇齿纠缠水渍轻响,良久嬴纵才将气喘吁吁媚眼如丝的沈苏姀放了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忠于露出两分笑意,沈苏姀第一次如此主动,实在有些着恼,嬴纵却抚着她唇角的晶莹道,“还有些不甚熟练,下一回能做的更好罢?”
沈苏姀面红耳赤狠瞪她一眼,“没有下一回!”
嬴纵低笑一声趴在她肩头压着她不愿起身,语声黯哑道,“是谁那一夜问我有没有完,我以为你心中必定是想要的更多些,你若实在想,我可以勉为其难的……”
沈苏姀也想到了那夜里自己迷迷糊糊之间说过的话,听见他这话颈子都红了一大片,冷哼一声,“那时候昏昏沉沉的,说的话如何能当真!”
嬴纵狭眸,模样看起来有些受伤,“唔”了一声从她身上起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撩起一旁放着的外衫为她穿上,不可置否的看了看她掌心的伤口道,“虽然牵机咒不能解,师尊却要用秘法为你调理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