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都是真的,那梦中的人虽然是苏彧,可她入梦之中的神识皆在,想起苏彧那似羞似恼虽然心动却又放不下脸面的模样,可不就是和她此刻一模一样?!
沈苏姀不由得就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容,从前不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而今看看他从十五岁至今,两番待她的模样好似根本未曾变过,又想起两年前,沈苏姀心头不由得一叹,攥紧了他胸前衣襟语声直直道,“若是,若是我永远想不起旧事呢?”
嬴纵唇角微抿,看也未看她,“本就叫你不必想。”
沈苏姀眸光一深,默了默又道,“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又忘记了什么呢?”
嬴纵脚下步伐一顿,这才眸色深重的看向她,“你忘记多少次,我便追你多少次。”
沈苏姀心头某处微微一陷,握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收紧,嬴纵再不多言,只抱着她至泉池一旁,泉池之内乃是一池乌沉沉的药汤,嬴纵低头看了她两眼,顺着那泉池的台阶将她抱了下去,他身上只穿着件纯黑的便袍,将她抱下去,他便也被打湿了,沈苏姀唇角微动本想叫他不必管她,可一想却又是生生止住了刚要出口的话。
嬴纵揽着她倚靠着车壁坐下,那乌黑的药汤顿时没到了两人胸前,她倒没想到他竟会陪着她一同药浴,他穿着一身墨色便袍不怕,可她身上的中衣却是雪色的,被那药汤一沁,沉身在药汤之中还好,一旦露出身子来,顿时要什么都被看光,且那药汤温热,不知怎地一泡还催的她血液与内息流动极快,不多时她身子便热了起来,下意识便想离得他远些。
身子刚刚一动,被他一把揽了回来。
再一动,又被揽了回来。
“你若再动,信不信我——”
那“我”字后面的话嬴纵尚未说出沈苏姀便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怀中不动了,他满意的唇角一弯,如同抱着个宠物似得将她揽在了怀里,沈苏姀有些不自在,更下意识护着胸前,嬴纵扫了她一眼,“侯爷上次昏睡时,是本王亲自帮侯爷更衣入浴的。”
沈苏姀背脊一僵,脸上腾地燃起热意来!
还未还嘴,浴室之外忽有重重脚步声传来,那么大的动静,一听便是故意为之,下一刻,容飒的声音带着两分懊恼的传了进来,“主子,有客来访。”
嬴纵眉头一挑,“何人?”
容飒深吸口气,“乃是洛阳侯府的小少爷!”
沈君心?!
沈苏姀闻言立刻便要起身,却不想被嬴纵一把按了住,她眉头微蹙的回过头去瞪着他,嬴纵的眸色便也微微一沉,头也不回的道,“去告诉沈家小少爷,就说本王和侯爷还有些事要商量,叫他要么等着要么打道回府!”
“嬴纵——”
沈苏姀轻喝一声,容飒的脚步已经远去了。
嬴纵眸光深深看着她,“他不是你弟弟。”
沈苏姀唇角微抿,转过头去,“我知道不是,可你怎的与一个十岁的孩子计较?”
嬴纵一把将她的脸转过来,义正言辞道,“他如今十岁,再过十年便是二十岁,早晚要计较,不若早些叫你知道厉害。”
沈苏姀唇角一搐,心说他的逻辑怎是这般,抿唇一语,“十年之后会怎样谁知道?”
嬴纵顿时眯了眸子,“十年之后你与我会怎样,你不知道?”
阴测测的话语顿时让这池水都变凉了,沈苏姀无奈看他一瞬,“我说的是沈君心。”
嬴纵将她腰身紧扣住,“既然连以后会怎样都不知,今日就更应该让他等着了。”
听他这话,沈苏姀便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下套,奈何这人素来霸道惯了,再说沈君心必定也没有什么大事,皱了皱眉,沈苏姀老实窝在了他怀里,嬴纵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然而那笑容还未落定,门外容飒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不出片刻,便听到容飒语声极其诡异的声音,“主子,沈家小少爷说,漠北的璴世子给侯爷……给侯爷的聘礼到了沈府,所以他才来请侯爷回去……”
聘……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