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一叹,亦不想将她逼出这“梦境”,便有些语声低沉的道,“我尚未想过你待我全心全意,但有那么三四分真心我已知足了,幸而我从南境活着回来,也幸而你亦回来了,阿姀,往后再莫离了我……”
他这语气叫人听着无端心疼,沈苏姀想起南境那回心头也是一梗,咬了咬唇看他两眼,“那番,那番本是有更厉害的法子,是我,是我一时心软,我料想着南境的战事你必定能赢的,你若不去,定有许多人要遭殃,你果真不叫人失望。”
嬴纵哪知道这件事中间还有这么一茬,闻言眉头便是微蹙,深深看她两眼,那眼底顿时生出星子般细碎的光来,他忽的抓起她的手来,将她指尖搁在唇边轻轻的吻着,沈苏姀痒的手臂微缩,嬴纵将她一把揽在怀中,分外满足的叹了一声。
“阿姀,往后莫要再离我而去。”
他语声沉沉的在她耳边轻唤,沈苏姀被这话听得心头微酸,到底是点了点头,锦被之下是他温暖的怀抱,沈苏姀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欲睡去,嬴纵眸光深重的看着怀中小人儿的睡颜,过了许久才缓缓地阖上了眸子。
对于沈苏姀来说,有梦做的夜晚才算是正常的夜晚,可是,当她在天光大亮之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嬴纵的床榻之上时,深切记得昨晚上那梦境的她有些躺不住了,脸上当先一热,随即便撑榻坐了起来,身上仍是她在沈府穿着的中衣,足见他必定是半夜将她掳过来的,将她掳过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她半昏半醒之时那般讹诈与她?!
沈苏姀看了看身旁空着的床榻,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眸光一扫,屋子里连件衣服都没放,沈苏姀眉头紧皱,只觉身上的无力感已经消了许多,正准备想法子下地,内室入口处却有脚步声传来,沈苏姀心中哀呼一声,只觉得自己真真是傻的可以!身子往后一倒,当即装作还在睡着!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一听便知道是他的,沈苏姀只听到那脚步声越走越近,没多时一道黑影堪堪将她罩了住,沈苏姀平心静气睡在那处,嬴纵好似未曾发现她在装睡,似是看了看她便准备出去,他脚下刚一动,沈苏姀立刻松出口气,然而那口气还未松完,他又再度走了回来,二话不说掀了她的被子,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沈苏姀紧紧闭着眸子心中惴惴,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去何处,然而这疑问刚出,沈苏姀已经听到一阵水流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陡然洞明,他这是要带她去沐浴……
沈苏姀拢在身侧的拳头微紧,心底暗暗叫苦!
嬴纵似乎还是未曾发现她的不妥,只将她抱至那浴房的坐榻之上放下,而后大手一撩便将她襟前的带子解了开,沈苏姀心头一跳,他已经开始解她下一处带子,沈苏姀心跳如鼓,正在想到底要不要制止他,他的手却停了下来,沈苏姀正有些不知他要做什么,忽觉自己绫裤的系扣被他扯了住……是可忍孰不可忍!
陡然睁眸,沈苏姀想也没想一拳挥了过去!
拳头预料之中的被嬴纵一把攥了住,沈苏姀坐身而起,堪堪对上他笑意深深的眸子,他极少有如此笑意明快之时,沈苏姀一眼看去不由得就是一愣,下一刻他已倾身过来,“啧啧,果然还是睡梦之中乖巧些,你信不信,眼下这也是梦——”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沈苏姀实在是火大,面上热意腾升,一双眸子又羞又恼,一拳被他握住,另一拳又挥了过去,嬴纵堪堪一躲,就着他攥住的手将她向前一拽,沈苏姀坐在那榻上,被他一拉身子立即没了支持力向前倾倒,低呼声刚落定人已被他接在了怀里,嬴纵低头看她那恼怒的模样唇角高高扬起,眼底却又是满意的温情,低低一叹道,“当我是诓你?你不知对我来说,与你一起时日日若梦吗?”
微微一顿,他又补了一句,“美梦。”
沈苏姀被他这话一堵,顿时连挥拳的力气都没了,唇角一撇只觉他太会花言巧语,嬴纵扫了她两眼,唇角微勾的将她打横抱起朝那泉池走去,一边淡淡道,“这话只对你一人说。”
沈苏姀气息一滞,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削瘦而硬朗的下颔,眉头微皱,沈苏姀不禁想难道他师父教了他读心之术么?脑袋之中灵光一转,蓦地想起昨夜那“梦中”她已朝他袒露的事情,她前前后后做的那些梦她都说了,他怎地提也不提一句?
思及此,沈苏姀便梗着脖子道,“昨夜我说我早前做的那些梦,可是真的?”
听见她这语气嬴纵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面上笑意虽然深,可那双眸子里却满是沉重之色,摇了摇头,他道,“你觉得是真便是真,或许是你早倾心与我,因而才做了那么些梦?”
沈苏姀咬了咬牙,他这人寻常时候生人勿近一副冷艳高贵模样,可与她说话时却怎么如此没个正形,嬴纵扫了她两眼,眸色微微一深,她前襟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此刻微敞着,中衣里头峰峦微颤,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的叫他热了呼吸。
这浴房之中温热的水汽弥漫,沈苏姀对此浑然不觉,她垂眸想了想,忽然便明白她的那些梦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