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大怒,柴进感觉他眼里暴了一丝凶光。而那些丫鬟当下大惊而不敢则声,仿佛已经感觉到暴风雨来临似的。
“为了一个女人把命送掉,使这西门大院从此成了无主之宅,让跟着你的那些女人从此落花流水无家可归,你之罪也!你难道还不认?”
西门庆愣了愣,但终于仰天大笑:“你这野道,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你以为你咒我,我就会生气,或者就会害怕?你是穷慌了,想到我这里蒙些银子花花是不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且说说我为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把命送掉?”
“让大官人说中了,对,我是要钱,请赐银一两……”柴进引而不发,却伸过手来。
“好吧,给你!说吧!”西门庆捋了捋须髯,抓一把碎银出来给他。
柴进将银子藏好,这才作出有点得意样说道:“大官人要女人还怕没有吗?好人家的女孩多着呢,为何却去霸占人妻呢?小心血光之灾啊大官人!”
“胡说!”西门庆身后一人说道,估摸像是管家。
“身缠妖气,路有煞星,居家不利,外出更伤,大官人前程堪忧哪!”柴进继续胡说八道,以乱其心。
西门庆冷笑了一声,“我西门庆怕了谁呀?什么叫身缠妖气,路有煞星,还请高人开解!”
“这妖气应在女色上,官人切莫以为占了人妻得了便宜;这煞星嘛,应在某个好身手的壮汉上!这人可能跟官人撞着晦气。”
西门庆听得一楞,柴进想他自然想到了潘金莲和武松,只见他拱手道:“果然是高人!不知来自哪座仙山?”
柴进马上会意,知道他是在探底,说道:“贫道是九宫县二仙山罗真人驾下一小道,云游至此,意在结缘。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大官人近两个月内宜格外小心,宅居不出,和气待人,不与人结怨,自然无妨。”
“即如此,就无妨?”西门庆微笑着,突然一偏头,目暴凶光,“道长刚刚不是说我居家不利,外出更伤,前程堪忧吗?”
“不错!居家虽不利,但终比外出好!且长居家,或可化解戾气……当然,还要广行善事,散财消灾,以防不虞。”
西门庆突然脸色大变,暴喝一声:“你这假道士,还想蒙我?说吧,到底受何人指使,想耍你西门大爷?说了或免你一死!”
这时孙雪娥刚赶到,见西门庆发作,连忙劝止道:“大官人勿伤道长!且听他说说,也多想想自己!”
“我要听他什么?我还要想什么自己?就是像你这般长发妇没见识,才会听他胡说八道乱弹琴!”
接着早脱了外衣,露出一身短打衣服,使了个架式道:“来啊!既然我是主你是客,就请你先出招!”
柴进不由得感叹一声:“真是顽石难以点悟,仍愚顽如此!”
“别再使什么花招,有本事放马过来!”
“呸,地痞流氓!你以为一定能胜贫道?”
“你就别再称贫道了,你是假道人,还如此没皮没脸!”
“霸占人妻,还要加害其夫,你已经不止没皮没脸,却是行同禽兽了!”
柴进这一说如同火上浇油,那西门庆忍不住就扑过来。柴进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且要还以颜色,想到他踢中了武大的心窝,够狠,就也想还他这一招。不料这西门庆果然有些道行,攻时虽狠,却不露破绽,硬是让柴进找不到这个机会。
斗了十余合,柴进觉得自己拳脚功夫不如剑术和枪术,想换了使剑,却又觉得丢份儿。这时也想用武松的地趟拳来胜他,心里想到他日武松为了报仇,跟西门有一场生死之战,不如先别暴露了武松的拳路。
这时就想到攻心之战。
“西门大官人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久闻大官人有一绝招‘金猫捕鼠’,为何始终不使出此招,莫非也是下三滥的怪招,就怕使出之后,大大不雅,有污大官人当年的武探花之名?”
“哼,你对大爷了解得可不少啊!不过杀鸡焉用牛刀,我对付你这样的假道士,又何必使全力用绝招呢?”
“嗯,对对对!”当最后一个“对”说出来之后,柴进突然发功重重一搡,西门庆身子脚步煞不住,就往墙边撞去,这时那管家见势不好,连忙又推了一把他,他没撞到墙上,管家却撞了墙,当即一屁股坐地上。
“大官人,你即便使出‘金猫捕鼠’也没有用,他日你与他人交手,使此招也没有便宜!”幽幽道。
“你到底是何人?受何人指使?”西门庆挣扎着过来,还想对柴进出招。
“西门大官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记住我的话,别惹下杀身之祸!”
些进拱手道,然后转身出了厅堂。柴进没感觉后面有人偷袭,没感觉西门庆不甘心追来,柴进心想自己已经尽心尽力了,要是他执迷不悟,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到这时柴进突然发现自己真是太过讲“仁”了,不仅想救潘金莲,想救武大郎,甚至都想救这西门庆,还有跟随西门庆的那些女人!
天哪,我是不是有些昏了头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