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巨大。
除了屯田之外,淮西兵马的兵甲军械战船,以后都要自筹。
就算工部所辖的工坊没有在战事中给摧毁,淮东也断不可能将精良兵甲送到淮西来。
淮西兵马、眼下是兵甲齐全,但没有储备。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兵甲弓箭消耗极大,淮西要自行打造兵甲进行补充,一缺铁料,二缺工匠。
元翰成与刘庭州坐在廊檐下谈淮西军政,越谈越寒心:若是有十年八年的时间,也许能慢慢的将这些事情理顺过来,但淮东会给他们十年八年的时间吗?燕虏会给他们十年八年的时间吗?
要是十年之后,淮西、池州、湘潭、荆湖都还是这般样子,怕是没有人能阻挡林缚废帝自立了……
董原往信阳视察水情,今日不能返回,刘庭州与元翰成也就离开硖石山大营,回寿州城去。
寿州城这边,大雨早就歇了,刘庭州与元翰成车马进城,赶巧有驿骑从东南面驰来。
刘庭州截住驿骑,驿骑禀道:“崇国公、枢密使日期前取道洪泽浦去了庐州,着令淮西遣人过去商议军政要务……”
董原不在寿州,林缚的令函,自然是刘庭州来接收,他拆开来看过,又递给元翰成,说道:“枢密使在徐州都停留了一个月,去了庐州才想到要我们这边派人去参议军政,难不成抵御燕虏就是徐州能一力承担?”
北燕眼下着力攻取关陕,使得两淮及南阳的压力大减,陈芝虎在河南就五六万兵力,单单打南阳或河中府都不够,自然难以对南阳、河中府以及淮西都形成什么威胁。
“许是要解决襄樊长乐匪?”元翰成问道。
趁着东虏无力南顾,淮西、南阳以及荆湖全力攻打罗献成,消除襄樊地区的隐患,也是当前迫切要解决的事情。
刘庭州对军事要比元翰成熟悉得多,摇了摇头,说道:“难啊,没有钱粮,大军如何开拨?”
大军开拔,不要等要大打出手,就会牵涉到驻营、后勤补给等诸多问题,消耗将远超过日期常驻军——永兴帝东归江宁时与淮东所谈妥的,是卫戍防区的钱粮,兵马离开防区作战,则需要江宁另支钱粮。也确实需要另支,淮西当前的钱粮军资储备,根本就经不起战事的消耗。
户部财政紧成那样子,短时间里,哪里能再额外支出几百万银子去打罗献成?即使有些宽裕,林缚必然也是要首先限制奢家在江西扎下根脚。
平定了闽赣,即使叫燕虏占了襄樊,还能划江而治;闽赣依旧是占了江宁之后的淮东的心腹大患。
驿骑传信,刘庭州就与元翰成直接去衙衙见丁知儒,要丁知儒派人去追董原,告之林缚在庐州相召之事。
林缚好歹是枢密使,来函相召,淮西这边总也要派人去应付。
丁知儒倒是有想要找刘庭州相商:“淮东在徐州招募流难以为屯卒,不晓得消息怎么传到这边来,寿州这两天有数十户民弃地东逃,这桩事不能不察……”
“哦!”刘庭州蹙着眉头,也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与元翰成坐下来,问清详细。
林缚很早就在淮东大规模扩行减租减赋新政,兵卒家属的优侍更多,战功、伤残抚恤甚厚,这也是淮东军战力最核心的保证——淮西没有这个条件去学淮东。
不过当世消息闭塞,淮东、淮西各成体系,相互间消息传播更加滞缓,要是这边民众在正常情况下还弃地东逃,那就很可能是淮东在里面捣鬼,故意派人潜进来散播消息、蛊惑民众。
“往徐州方向还好一些,毕竟给洪泽浦、淮河挡住,要是淮东在庐州也大规模的招募流民屯种,条件比淮西要好许多,就有些头疼了。”丁知儒说道。
沿东淝水而上,就是庐州,庐寿相距不过百余里,中间除了低矮的丘山相阻外,没有其他的天然障碍。
这眼下河南是彻底的残了,淮西好不容易聚起来一百二三十万人口,也是淮西将来立足的根本。要是这些人不安于淮西,继续往南流动,淮西将会更孱弱。
丁知儒把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抛出来,叫刘庭州、元翰成坐在那里大感头痛。
派兵卒封锁边境吗?那淮东也正好同时在庐州、东阳北侧广筑城垒,淮西哪有这个资源现在就跟淮东搞军事对抗?
“淮东总不能欺人太甚,实在不行,我去庐州。”刘庭州说道。
董原怕去庐州给扣下来难再返回,刘庭州倒没有这个担心。
“还是看副使什么意见吧……”丁知儒也不晓得刘庭州去庐州能起什么作用,安抚流难本身就是各地官府的职责,总不能指责庐州安抚流难所给的条件太好,将寿州的民众都吸引过去了吧?
“当初真不该将庐州让出去。”元翰成说道。
丁知儒苦涩一笑:庐州的重要性,谁都知道,只是当时淮西硬要将庐州占下来,其后果大概比直接将永兴帝留在居巢轻多少。
当时淮东不希望闹出两帝并立的分裂局面来,但不意味着真分裂时,淮东没有咬牙接着打一仗的能力——当时淮东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