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说的,我也猜到了。吴老太,老李头以及最近失踪的王大爷,还有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他们都有神奇的特质,能够利用不同感官觉察到鬼魂的存在,就像我能听见你说话一样。你说的没错,那天,老王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说我有一双阴风耳。才开始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我才想明白。这两天,我总是能够听见好多人低声细语,其中就有那个老王的女儿,你知道老王的女儿吗?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病友们说老王是自愿住进来的,原来是这样!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一定想办法戳穿这里的阴谋,让它大白天下。哦,对了,你说你被埋在哪儿?后院槐树下头?喂?”
“你干哈呢,大半夜不睡觉嘀嘀咕咕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向东·突然窜到了我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我后背上敲了一下。
“喂,你还在吗?”我叫了两声,徐向东瞪大眼睛满脸诧异地左右瞧了瞧,“你在跟谁说话?”
“哎呀,都是你,他走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我推开徐向东,不耐烦地说道,然后背靠着墙,看着铁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
“谁呀,我去?”徐向东有些紧张地凑到我身边,狐疑地瞅了瞅整个宿舍,“你刚才到底在跟谁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小球球!”
“小球球?小球球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小球球是这里的一个病人,一年前死了,”我指着他床铺所在的墙角,“就死在床底下!”
徐向东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他怎么死的?他告诉你了吗?”
我简单地把小球球的死因和过程告诉了他!徐向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床底下的本子记录着什么。我问他,他说在积累素材,他准备把整个精神病院写成一本小说。我骂他神经病。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徐向东拉着我来到大厅休息室的沙发上,跟我说:“喂喂喂,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说的那个小球球了,他说让我告诉你,你走的时候一定要把他挖出来一块带走!你还记得他被埋在哪了吗?”
我看了看左右,低声说:“我当然记得!”
徐向东点了点头,“很好,很好!他还让我告诉你,计划就在这两天实施。什么计划?”
我感到纳闷,小球球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反而是让徐向东转告我。我没有多想,不管怎么样,既然小球球觉得时机已经到了,那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于是我把全盘计划告诉了徐向东,虽然我也不十分喜欢这个自以为是的精神病作家,但是目前为止,也就他能帮得上我的忙!
徐向东听了我的计划,欣喜若狂,“原来,那天你让我假装在你手上拉屎,为的就是这个啊!这才两三天了,能行吗?”
“放心,我都侦查好了,那些个铁窗早就锈掉了,稍微弄上一点碱液就腐朽了,到时候,我们就从那跳出去!”我信心满满地说道。
“哎呀,马上就要出去了,真有点舍不得这里!”徐向东卖乖地笑着说。
“神经病!”
下午天气有点闷热,精神病们全都精神萎靡,懒洋洋待在大厅。大厅里安静极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我看着铁栅栏,不一会儿,两个护士站班经过这里,我立即捂着耳朵大喊大叫起来。
“啊,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们说话,你们全都闭嘴!吵死我了,我快要疯掉了,你们都闭嘴!”
我突然的叫嚷,让大厅里其他神经病们吓了一大跳,看到我疯狂地状态,一个个竟然吓得缩在凳子底下,一声不吭。整个大厅,变成了我一个人表演的舞台。既然如此,我就更要卖力表演了。
我闹了一会儿,马护士带着两个壮汉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带走了,期间当然少不了镇定剂。临走前,我看了一眼徐向东,他冲我点了点头。
4.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被一道强光照射着,我睁不开眼睛,更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只能听见几个人的对话声。我想要动一下身子,却发觉双手双脚全都被捆绑着。我鼻子里闻到了浓烈的药水的味道,非常刺鼻。
我挣扎了两下,就听见有人说:“看,他醒了!”
灯光一闪,强光从我脸上挪开了,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两个戴着口罩、穿着白色的大褂儿的人像看一直珍稀动物一样瞅着我。
“这是什么地方?”我使劲儿挣扎着想要起来,我本能地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呵呵呵,小张儿!”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了,我扭头看去,只见老王正站在距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摆弄着一大堆手术刀。他带上橡胶手套,摘下口罩露出了一整张看起来十分恐怖的笑脸,他走了过来,我的心跳猛地加速,“小张儿,我们终于见面了!”
“果然是你,就是你,你残害病人,贩卖器官,你是个禽兽。球球都告诉我了,我还知道你女儿的事情。你女儿就是被你逼疯的,你这个十足的疯子,神经病!”我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