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司马颙在长安称太宰,加都督中外诸军事,并任命张方为中领军,录尚书事,兼京兆太守。
金城郡郡长游楷得到张方的指示,攻击秦州刺史皇甫重。皇甫重乃皇甫商之兄,皇甫商乃原长沙王司马乂的亲信,司马乂曾多次战败,就想让皇甫商带着皇帝的手诏,让金城太守游楷等人都罢兵,同时命令皇甫重进军讨伐司马颙,不料在新平被司马颙所暗杀。秦州刺史皇甫重闭城坚守,不久长沙王被司马越出卖,被司马颙跟司马颖所杀。皇甫重为了稳定军心,没有将司马乂被杀的消息告知大家,而是筑城而战,等待皇甫商的援兵。
张方作为游楷的后盾,并许诺他秦州刺史一职,这才有一个小小郡长便敢攻击一州之长的胆量。
秦州刺史皇甫重知道这次司马颙要杂草除根,他大祸临头,便对养子皇甫昌说:“如今河间王做了太宰,一定不会放了我们皇甫一家。你这次前往东海国找司空大人(司马越),请求他的支援。”
忽张方的线人来报:“将军。尚书仆射荀藩大人带人强行来到金墉城,将羊皇后接回了皇宫。”
张方想想说:“他们能给她复位,我便能让她再进冷宫。这样也好,让她感受一下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张方便再废羊献容之后,让她再回金墉城。
皇甫昌不久便来到东海国,然而此时兵败汤阴被遣回封国的司马越对他却说:“老夫现在也偏于一隅,就连潼关也过不去。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是秦州这燃眉之急呢?你还是回去吧。”
从东海王府出来的皇甫昌并未回到秦州甘谷,而是去了洛阳。他找到曾在金殿禁卫军供职的杨篇并宣称:奉司马越之命,把皇后羊献容从金墉城接入皇宫复位,入宫后,再用皇后诏令,命全国起兵讨伐张方,迎接晋帝御驾回京。
文武百官全部听命,大家前往金墉城准备迎回羊皇后。可羊皇后却不离开,她问皇甫昌:“司空大人可让你带来信笺?”
皇甫昌紧张地说:“没有。出于保密,他让我直接带话过来。”
羊后又问:“这么大的事,司空大人怎么不自己来,而是派你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过来?莫非里面有诈?”
皇甫昌撒了谎,心里很虚,便跪地说道:“还望皇后开恩!我确实说了谎,可这都是出于无耐。”
大家都开始惊恐起来,杨篇更是慌张,他抽出剑来,说:“你这厮!竟敢欺瞒我等!”便将皇甫昌拖了出去,斩杀了。于是大家又诅丧地离开了。
司马颙闻之此事,便派御史前往秦州向皇甫重宣布皇帝诏书,命他投降,可皇甫重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便拒不接受。
皇甫重问御史的马夫,说:“我弟弟的救兵,已到什么地方?”
马夫说:“他们已被河间王害死。”
皇甫重脸色大变,立刻诛杀马夫灭口。但城中已经知道再没有外援,遂击斩皇甫重,向司马颙投降。
司马越不久又得到一封从长安来的加封诏书,他既喜又忧。当时他的中尉官刘洽就在身边,他于是将诏书交予刘洽,并问他说:“这是长安来的信,老夫想听听刘中尉你的看法。”
刘洽一看便说:“这说是朝廷的任命,实则是河间王的把戏。王爷您可是皇族中威信最高的,怎么能听河间王的摆布。”
司马越问:“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刘洽说:“河间王大将张方两次掠夺洛阳,现又挟天子西驻长安,跟当年的董卓一般凶残至极,世人皆知,河间王的名声已经被他坏了。而王爷乃朝廷重臣,德名远扬。如今河间王加封王爷太傅之职,不过是为了向王爷您示好。可王爷怎么跟他同流合污呢?王爷何不昭告天下,起兵勤王。”
司马越说:“正如你所言,老夫岂能与这挟持天子者同流合污?”于是宣布:“准备集结义军,迎接天子,返回洛阳!”
王脩进言徐州司马楙说:“东海王在皇族中拥有最高威望,而今号召勤王,你应该把徐州推让给他,这样不但可以免祸,还可以享受谦让的美名。”
司马楙说:“看来唯有如此了。”司马越遂都督徐州。不久,勤王诏书传达全国,范阳王司马虓、安北将军王浚等皆同意勤王,共推司马越当盟主。
不久盟主司马越在下邳,任命琅邪王司马睿当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驻防下邳。可司马睿却认为下邳乃后方,遣一位大将就足以了,自己倒想前去勤王,他便对司马越说:“司空大人。这下邳乃后方,敌军难以触及,遣一将军足以。为何却让我留在这里避战,这岂不让世人耻笑景文吗?”
司马越却说:“自从武帝蹦后,各路亲王互相征伐,死伤无数,如今我们司马氏家道中落。上次老夫兵败汤阴,差点害了皇帝跟你。你母亲可为这事专门写信说过老夫。再者,河间王有大将张方,此人如豺狼虎豹,多胜而寡败,这次西进勤王老夫也并无必胜的打算。老夫可不想让你们这些年轻的亲王们趟这洪水。”
司马越见司马睿不说话,便所:“景文啊。老夫看各个年轻的王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