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式说:“您受奸说蒙蔽,恐怕没有宽期的道理,百姓是卑弱而不能轻视的,现在不讲道理一味催促他们,众怒难犯,恐怕为祸不浅。”
罗尚说:“是的,我不欺骗你,你走吧!”
阎式回到绵竹,对李特说:“罗尚虽然这样说,但是也不可相信。为什么呢?罗尚的威势和刑法都没有确立,辛冉等人都各把持着强大的兵力,一旦他们变乱,也不是罗尚所能制服的,应当作好充分准备。”
阎式的话不无道理,因为此时辛冉、李苾正在商议说:“罗尚贪婪而无决断能力,日复一日,使流民奸诈的计谋能够得以施展。李特兄弟都具有雄武的才能,我们势必会被李特俘虏,应当为此作出决策,罗尚不值得再去请示。”
李苾问辛冉说:“那依君之见,该当如何?”
辛冉说:“我们可以让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刘并等暗地带领三万步兵、骑兵袭击李特的营帐。”
罗尚听说广汉都尉出兵后,说:“如今的流民身上可携带着大量钱财。千万不能被他们独占了。”便派督护田佐援助曾元,实则是去瓜分民脂民膏。
而此时李特早已在山林间设下了埋伏。曾元的人马进来一半时,突然受到伏兵的猛击,最终田佐、曾元、张显被杀,李特将三人的首级都送到罗尚、辛冉那里给他们看。
罗尚对属下军官说:“李特这个贼虏终于势成而离去,而广汉太守辛冉不听我的话,使李特的气势更为嚣张,现在怎么办?”
辛冉遭到李特的数次打击,最终弃官而逃。罗尚只好环城固守,向梁、宁二州求救。
与此同时,李特自称使持节、大都督、镇北大将军。
对此,河间王司马颙派督护衙博、广汉太守张征征讨李特,在梓潼驻军。南夷校尉李毅亦派兵五千援助罗尚,罗尚派督护张龟驻军繁城,三路进攻李持。
驻扎在梓潼的衙博部首当其冲的遭到李荡、李雄的数次攻击,皆大败,便弃城而逃。李特便自称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大将军、大都督,赦免其辖境内的罪人。
李荡部在险峻的山谷中被张征所围困,晋军越聚越多,山路非常狭窄,只能一两个人通过,李荡的军队不能前进,他对司马王辛说:“父亲在敌人重围中,今天就是我死的日子。”于是身穿双重鉴甲,手持长矛,大声呼喊着一直向前,拦阻他的必死无疑,连杀十多人。
见晋军从后面袭来,宋惊鸣也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带着数名兵士从另一面向前杀进,刺伤刺死敌人无数。最终敌人只得退走。
不久,张征部被李氏父子所败,罗尚对此害怕,想要求和。益州从事任明却劝说罗尚:“李特本来就是个凶徒叛逆,侵害百姓,而且分散兵马,放到各个村寨去,骄傲懈怠没有防备,这是上天要灭亡他。可以通告各村,秘密约定日期,内外攻击他,打败他是没问题的。”
任明便假装投降李特,李特询问城中的虚实情况,任明说:“谷米快要吃光,只有钱财而已。”
罗尚一方面按兵不动,一方面向朝廷求助。而刚刚不久在洛阳又发生了一起流血事件。
因不忍齐王冏的肆意妄为,翊军校尉李含逃奔到长安,诈称接受了密诏,让河间王司马颙诛杀司马冏。司马颙于是上表列齐王司马冏罪状,扬言率领十万人马,将与成都王司马颖、新野王司马歆、范阳王司马虓共会洛阳。
司马冏对此十分惧怕,会集百僚,说:“先前孙秀作乱,篡权夺位威逼帝王,社稷倾覆,没有谁能抵御这祸难。我纠集义师,扫除元凶,作臣子的节操,可昭示神明。河间、长沙二王今日听信谗言,制造大难,应依靠忠臣谋士来调和这不协调的局势。”
东海王司马越劝司马冏说:“自古权柄非福,皆是祸端之始。司马大人为何不交出兵权,以礼相让呢?”
司马冏听尽然有人让他交出权柄,他面色骤变。身为大司马的他自然不需要当着众人大怒了,自然有人替他发怒。
他的从事中郎葛旟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大怒道:“赵庶人司马伦听任孙秀,改易天日,当时天下议论喋喋不休,却没有谁敢首先倡导。明公冒着箭矢危险,亲自披挂甲胄,冲锋陷阵,才有今日。论功行封,事多未能周遍。三台采纳谏言不体恤王事,封赏还报迟延,责任不在明公之府。谗言叛逆,理当诛讨,假造伪书,让公免职回家。汉魏以来,王侯免职回家哪有能保全妻子儿女的呢?持这种议论的人可以斩首。”
于是百官震惧,无不失色改容。
这年十二月长沙王司马乂先于司马颙、司马颖到达洛阳城外,因司马冏认为兵不过千的司马乂无力对他产生威胁,于是放松了警惕。这也得以让司马乂径自入宫与司马冏在城内激战三日,侥幸败了司马冏。司马冏被擒斩首,暴尸三日,同党皆夷三族,死者两千余人。司马乂掌权,但实际上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司马颖在邺城遥控,因为司马颖握有重兵,而司马乂兵力异常弱小,他希望得到弟弟的支持。他也曾对司马颖说过:“这天下,是先帝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