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贾后、掌握实权之后的赵王司马伦不久便逼迫惠帝向他禅让皇位。他篡夺帝位皇位后,将晋惠帝转入金墉城。之后司马伦尊称司马衷为太上皇,改金墉城为永昌宫,罢黜皇太孙司马臧,改封濮阳王。擢升世子司马华当了皇太子。
除此之外,他对自己的党羽大加加封。甚至最卑微的奴仆士兵都享有爵位。由于分封的官员过多,制作官帽的貂尾严重不足,他便下令“貂尾不够,狗尾代替”。
一时间金銮宝殿上朝会时,帽上绣着蝉形图案,帽侧挂着貂尾的高级亲信官员,黑压压坐满座位。
不久,镇守长安的河间王司马颙联合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许昌的齐王司马冏征讨起了司马伦。
安南将军、沔北军区司令秦孟观,夜观天象,发现代表皇帝的紫宫星,毫无变化。认为司马伦一定不会失败,遂决心固守。
得知握有重兵的三王在城外屯了百里之营前来讨伐司马伦,皇宫内一时间乱成一团。有人建议司马伦说:“城外全是叛军,当以烧毁皇宫,南下投奔安南将军秦孟观。”
可大家意见难以统一,也有不少人趁机倒戈,自此司马伦部乱了阵脚。左卫将军王舆为了自保,只得反水,率军斩杀孙秀,与三王的征讨大军里应外合。
王舆驻军皇宫南门后,召集“八座”进殿,命司马伦写下诏书:“我受到孙秀的误导,触怒三位亲王。而今孙秀已经伏诛,应该迎接太上皇复位,我将回到乡里,度过晚年。”派人传布这项诏书,并用“驺虞幡”命各路将领停止战斗。
被三王所败的司马伦被押入金庸城。梁王司马肜等上书说:“赵王司马伦父子,凶恶叛逆,应该伏诛。”
尚书袁敞持节赐司马伦死罪,让他喝金屑苦酒。司马伦惭愧,用手巾遮住脸,连声说:“孙秀误我!孙秀误我!”
司马伦死后,朝廷逮捕司马伦的儿子司马华、司马馥、司马虔、司马诩,全部诛杀。文武百官,凡司马伦任用的,一律免职。
齐王司马冏率大军进入洛阳,在皇宫通章署前,举行检阅。战士数十万,威震京师。齐王后被升为大司马,加授“九锡”。
青州校尉秦梦生在路上遇到一白衣道人,对他说:“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秦梦生却说:“祸福自有天定。”
道人说:“如果被我言中,你到白帝城东的峡口镇来找我;除此之外,我送你一道《血煞诀》,它可以保你一路平安。”
道人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一道画满神符的赤布交给他,梦生接过此诀,见道者拇指有白玉戒指刻八卦图符,甚感其道不凡。道人见梦生收下《血煞诀》,便随机离开了。
不久,秦孟观一家因曾依附司马伦在沔北府被杀。在青州担任校尉一职的儿子秦梦生暂时侥幸活了下来,于是他只好单骑从青州府南门出,不辞而别。
有人建议齐王司马冏:“秦雍二州的流民南下蜀中,多为氐羌之虏,其性情暴掠。如若据蜀地之险而反叛我朝,恐致晋蜀离析。当务之急便是将其召回原地,安抚之。”
司马冏于是派御史冯该、张昌前往监督执行流民回流。
然而此时李特的哥哥李辅从略阳来到蜀中,告诉李特说:“中原刚发生过变乱,不必回去。”
李特于是决定占据巴蜀以称枭雄,对弟兄们说:“王侯将相非天所赐,如今我等便可称雄一方。”
当时流民分布在梁州、益州地区,为人当佣工,听说州郡逼迫遣返,人人忧愁怨恨,不知所措。李特等人一再请示,要求等到秋收之后。大家得知李特兄弟频频请求让大家多留一段时间,于是都感激并依赖他们。况且雨季就要到来,当年的庄稼还没有收割,流民没有上路的路费,于是结伴前去见李特。李特就在绵竹建起大营,用来安置流民。
广汉太守辛冉性情贪婪凶暴,打算杀掉流民的首领,掠取流民的财产,就告诉梁州刺史罗尚说:“流民以前趁赵叛乱,剽窃抢惊很多财物,应当下发公文设置关卡收取这些财物。”
罗尚于是传送檄文到各地要求开始遣返,并派梓潼太守张演在各路口要地设置关卡,搜索财宝。
在绵竹关当十夫长的宋惊鸣对此感叹说:“民心正不安定,现在却急于遣送,变乱就要发生。”
李特再次写信给辛冉请求宽限他们一段时间,等雨停了再说。辛冉得到李特的来信后大怒道:“李氏小儿,竟敢如此狂妄自大!”便派人分头在大路要口张榜:“能够送来略阳豪强李氏兄弟侯王首级一个,赏布帛百匹。”
李特见到后,将榜全部取下带回,改写悬赏内容为:“能够送来六郡的豪强李、任、阎、赵、杨、上官以及氐、叟的侯王首级一个,赏布帛百匹。”
因此流民大为恐惧,都前往归附李特,骑着马带着弓箭,不到一个月就超过两万徒众。
李特派往梁州刺史处请求宽限日期的阎式将大量财宝送给罗尚,并禀明流民的请求后,罗尚却对阎式说:“你就权且告诉流民说,我的意见是听任放宽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