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不知还能不能治愈,这一说起男女之事,而且还是在双方阵前,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简直是莫大的污辱。
“有什么不能说?”孤竹无虞反倒得了意了,“反正不要脸的事你们做都做了,还怕朕说?”
“孤竹无虞!”忍无可忍之下,慕容寒枝厉声喝,俏脸煞白,“做人不可太绝,青天白日的,你说话要留些口德,不然,当心现世报!”
“报,报啊!”孤竹无虞哈哈大笑,眼神狂乱,状若疯狂,“朕还怕上天不报呢!上天要真有报应降下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第一个不得好死!慕容寒枝,孤竹无越,你们等着,朕不会让你们好过——走!”
他袍袖一挥,回头就走,乍一见五皇子跟他们搅在一处,他又惊又怒,只想着回去立刻发兵攻城,都忘了自己还有杀手锏未出呢。可令他绝对料不到的是,他这一下大怒往回,那些将领却没有一个跟上来,全都站在一边,冷冷看着他。他凛然意识到什么,足底一阵发冷,脸色已惨青。
吕颂面无表情,“皇上只顾命我们攻城,却不替我们在京中的亲朋想一想,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皇上恕罪。”
“什么?”孤竹无虞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好笑,相当相当好笑,颤抖的指尖一一指过他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们、你们要背叛、背叛朕?啊,哈哈,哈哈……你们要做乱臣、贼子……”
“皇上恕罪。”众将领略施一礼,说着恕罪的话,他们脸上却半点愧色都没有,这孤竹无虞有多不得人心,由此可见一斑。
“你们——”
“皇兄,”既然挑明了说,五皇子也是一脸坦然,“臣弟已劝过皇兄,怎奈皇兄就是不肯回头,臣弟也只能徒叹奈何,不过皇兄放心,即使我登位为君,也一定不会慢待了皇兄就是。”
孤竹无虞大吃一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从心底里恐惧过:那是一种即将要失去一切的、而且再也夺不回来的恐惧,是别人挖好了陷阱,逼着你往里跳的绝望和无助!“孤竹无越,原来、原来你早有预谋!”他眼前一阵发黑,一股怒气涌上来,“哇”一声,一口鲜血已狂喷而出,人也摇摇欲坠。
“皇兄!”毕竟是自己兄弟,五皇子吃了一惊,往前走了两步,“你、你莫气,我、臣弟也是被逼无奈。”
孤竹无虞死死抓紧了胸前的衣服,颤抖着看着河对岸的慕容寒枝他们,再看一眼自己身边这些早就已经反了的将领们,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争来夺去,最后、最后剩下些什么?”他猛地抬头,隔着河遥指慕容寒枝,“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你别得意,朕不会让你好过,不会!”他转身,大力挥手,“来人,把那个蠢货带上来!”
他身边那几个近身侍卫立刻推搡着一个被反剪着双手捆绑的人过来,他穿一身玄青长袍,上面染满暗色的血迹,蓬头垢面,看不清样貌,走起路来右腿一跛一跛,似是不良于行,每迈一步,就会呻吟一声,显得极为痛苦。
走到孤竹无虞身边,两名侍卫手一松,此人失去支撑,身子软倒下去,剧烈地喘息着。不过因为隔得远,慕容寒枝他们根本就听不到,更不知道孤竹无虞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看到对岸的慕容寒枝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孤竹无虞笑得残忍而得意,一把扯住地上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贱人,你自己看,还认得他吗?”
慕容寒枝身子狂震,不自禁地抢前几步,已踏进冰凉的河水中,却犹自未觉:这个人的脸虽然还有大半被掩盖在乱发下,可那身形和给她的感觉,分明就是——
“看不清楚吗?”孤竹无虞的语气变得无比温柔,声音也小了很多,河对岸的慕容寒枝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见他像是在对待心爱的女子一样,一点一点替这个人把脸上的头发拂到耳后去,渐渐露出他苍白、消瘦、布满痛苦与恐惧的脸来,“你仔细看看。”
他越是这样温柔,被他控制在手心里的可怜人就抖得越厉害,仿佛他的每一下碰触,都令玄衣人痛苦莫名,不能控制地抖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声,“不……”
慕容寒枝不自禁往前走,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再清楚些,“你、你——”
“阿凤!”看出她情绪有异,凌翊几步抢过去,一把拉住她,“你怎么了?那个人,是谁?”
慕容寒枝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回过脸来看他,嘴唇青紫,“他是……”
“哈哈哈……”孤竹无虞再次放声大笑,“认出来了吗?没错,贱人,他就是你的亲生弟弟,你那个本该死了亲生弟弟,慕容寒粼!”
“不!”慕容寒枝嘶声大叫,瞬间如同疯了一样,挣脱凌翊的手就往那边跑,“不行,不行!”
弟弟?凌翊不过一愣神的功夫,掌心一滑,慕容寒枝已奔了过去,可是不对呀,按照她所说,她的弟弟不是如同他一样,也被她施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逃出生天了吗,怎么会落在孤竹无虞手上?
本来他们之前说起来时,还要等这边的事了了,就一起回去找到她的弟弟,远远离开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