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儿臣没事了嘛,”端木扶苏这回也跟太后拗上了,半步不让,“你看看,儿臣能吃能喝能睡,早就已经好了,母后就不要天天如临大敌一样的好不好?”
太后怒极,一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不知死活的儿子,“阿凤说——”
“阿凤阿凤,你就知道阿凤!”听到这个名字,端木扶苏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个见了鬼的丑女,母后也不会管他管得这般紧,“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朕,朕偏不信她说的,看她怎么神气!”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也不想想,他是好是坏,关慕容寒枝什么事?当然,是在他不知道慕容寒枝真实身份的情况之下,他硬要跟她怄这个气,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是什么。
太后大怒,再也坐不住,站起来一把逮住他的手,拖着就走,“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给哀家回去闭门思过!”
太后虽是女人,但因为是在盛怒之下,再加上端木扶苏也不敢真的对母后怎么样,还真就被她拖着跌跌撞撞地向外走,“母后你做什么?放手,像什么样子?母后,儿臣已经长大拉!”声音渐去渐远,慢慢听不到了。
郇真儿追到门口,看着他们母子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不禁无声苦笑:这都是些什么事!
这次太后是动了真怒,将端木扶苏拖回承恩殿东堂之后,命侍卫好生看着他,可以在承恩殿上自由走动,但就是不准见嫔妃,要他修身养性,把龙体养好再说。
太后这般做,也是爱子心切,更是绝对的为端木扶苏好,可这个只知道行乐的皇上却气得要命,一个劲儿地嚷嚷,说母后管得太多了,连他临幸个女人都要管,把太后给气得,也懒得跟他多解释,让侍卫看好他,自己则回宫去休息——这些天她担心端木扶苏的病,日日寝食难安,身体很是不舒服,正好得这个空好生休息休息。
隔了一天,端木扶苏简直要被这种囚牢一样的感觉给逼疯,在承恩殿上大发雷霆,把碗盏都砸得粉碎,“不吃不吃不吃!朕什么都不吃,你们再烦朕,朕把你们全砍了!”
“皇上息怒!”侍女侍卫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连连求饶,“奴婢(奴才)知错!”
“你们——”端木扶苏大怒,但他虽然不是个尽责的好皇上,却也不是喜怒无常之辈,一般而言也不会无缘无故责罚他们,便只是气得狠狠跺脚,“滚滚滚!都滚出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拾了一下残局,跌跌撞撞地出去。
端木扶苏烦躁莫名地在屋里转了无数个圈,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就会被逼疯了!现也受不了这等烦闷,他猛一把拉开房门,大踏步走了出去,直奔妃子们的后宫而去。
“皇上!”内侍一看傻了眼,赶紧追着上去,“皇上不可以——”
“滚!”端木扶苏瞪圆了眼睛大叫,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吓人,“再跟着朕,朕就把你活剐了!”
再没有比这更直白的警告,何况端木扶苏毕竟是一国之君,尽管有太后的话在先,然逼到眼前的威胁才是最现实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噤若寒蝉地、万般无奈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嘉宁宫此时尽是打扮到花枝招展的妃子宫女,她们突然得到皇上旨意,说是要她们陪皇上行乐,自然把她们给乐坏了,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哄端木扶苏开心,唯恐落于人后。
“皇上,吃这个,这个。”
“皇上,妾身这样美不美?”
“皇上,不要摸人家啦!”
一时之间,花团锦簇、香气扑鼻、笑语喧哗,把个嘉宁宫弄得像是烟花之地,好不热闹。端木扶苏坐在人群中,一脸得意之色。
闹过一阵,端木扶苏左拥右抱地扯了三名妃子进到内室,准备行乐。
可没等他真的做什么,脸色瞬间惨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身下的美人,不等三名妃子回过神,就见他身子重重抽搐了一下,跟着一张嘴,“哇”一下喷出一口鲜血,人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呀!”美人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地大叫,“皇上,皇上?”
另外两名妃子也吓得够呛,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颤抖着手去试端木扶苏的鼻息,跟着惊叫一声,“好像没气了!”
什么?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绝望之色。“快,快去请太医来!”但愿皇上没有事,否则,她们谁都不用想活命!
事实证明,她们确实料对了,当太后惊悉这一消息,火烧火燎地赶过来,看到端木扶苏面无人色、气若游丝的样子时,她登时气得差点晕过去,不由分说就咬着牙道,“来呀,把这三个淫妇拖下去,乱棍打死!”
“太后饶命!”大概没想到会落到这般下场,三名妃子呆了呆,直到侍卫上来拖人,她们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妾身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然无论她们怎样求饶,太后已悲愤到极点,断不可能饶恕她们,其余跪在地上的妃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