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连呼吸都已停止,恐怕是不成的了。
“恐怕救不回来了,”慕容寒枝哑声道,“不过儿臣会尽力,请父皇放心。”
“那就交给你了,”曲天昭有些心烦意乱,匆匆交代一句,“需要什么只管说,最好将奉阳王给救回来。”
“儿臣遵命!”慕容寒枝颤声答应,随即吩咐几名侍卫将凌翊抬进房中,自己也随后跟了进去。
太子冷笑着后退两步,转身大踏步离去,救不得最好,奉阳王,你去死吧!
进入房中之后,慕容寒枝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尽管知道这只是计,许玄澈下手也很有分寸,凌翊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看到他这浑身是血的样子,她还是吓得浑身发抖,几乎无法打开那个小小的药瓶。
“公主,属下来吧。”眼见她手抖抖索索的,药瓶掉了好几次,桑雨也是难过莫名,伸手接了过来。她不知此番凌翊受伤是计,还以为他当真伤重不治,眼泪都快要流下来,几乎是一把将药瓶夺了过来,打开之后又递回慕容寒枝手上去。
慕容寒枝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哆嗦着手解开凌翊的衣服,他胸前那个可怕的伤口就露了出来,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呢,照这个流法,相信用不了多久,凌翊就没命了吧?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却还是无法抑制地全身颤抖,小心地倾倒瓶口,将药粉尽数洒在那个伤口上。
还好,这药十分有效,血流登时缓了,慕容寒枝这才松了松心神,又从药箱里拿出另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来,捏开凌翊的下颌,将药丸放了进去。可凌翊已深深昏迷,根本没办法自行咽下。
“怎么办?”桑雨急得团团转,忽地想起一事,“公主,属下用真气帮王爷把药咽下去可好?”
“不行,”慕容寒枝摇头,哑声道,“王爷已伤重,体内若再有真气激荡,只会令血流加速,神仙难救。”话一说完,她自己先行苦笑,“其实王爷这个样子,已经是神仙难救。”
“公主!”桑雨大吃一惊,扑过去想要做什么,又急急地停下来,“公主怎么能这么说,王爷他、他不能死!”
现在朝中正值多事之秋,连相又一直视忠臣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奉阳王再死了,那雪池国就真的完了!难得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有这般见地,也没白跟慕容寒枝一场。
“如果能救,我怎么可能不救?!”慕容寒枝摇头,眼泪已将落,“可是、可是王爷真的伤得很重,恐怕……”
桑雨身心狂震,腾腾腾连退三步,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公主的医术她是知道的,如果连她都说救不得,那王爷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奉阳王被“魅影”一剑穿心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皇宫和京城,人人尽知,而他们更知道的是,如果奉阳王死了,雪池国就成了连相的天下,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他了!因而此消息一传出,人人扼腕叹息,一来替凌翊哀伤,二来替雪池国担忧,此种悲痛心情,无可言喻。
而这样的结果当然是连相最乐意看到的,他表面上对凌翊的伤势漠不关心,实际上一直暗中派人打探奉阳王府的情况,知道凌翊已经活不了,不由他不痛快不已,只要一想到今后可以在朝中一手遮天,无人与之抗衡,他就高兴得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当然,唯一美中不足,或者说令他感到不甘遗憾的,是连玦的伤势一直未见好转,除了双腿有了些知觉之外,他还是不能站起来。
不过没关系,只要除了凌翊这心腹大患,凭着连家的财势和权势,遍请天下名医来为连玦治伤,他就不信治不好,不缺一个凤吟公主。
深夜,凌翊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眸微微睁开着,眼神空洞得可怕,似乎在看着慕容寒枝,眼神却没有焦距,半晌过后,他双唇微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哥哥怎么样了?”
慕容寒枝坐在他面前,嘴角边是一抹温柔而宽慰的笑意,“在刑部大牢,父皇说要亲自审问他。”其实,还审什么呢,许玄澈一直都承认那些大臣是他杀的,曲天昭说要审,不过想变着法儿折磨他,让他不好过而已。
凌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痛苦,“他到底还是……”是啊,到底还是依着他的心意做了,谁也阻止不了他。
而且,事到如今,凌翊也不得不承认,就保住许家来说,这是最好的法子。可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哥哥就这样死,那太残忍了!
“王爷,别再多想了,事情已成定局,”慕容寒枝眼神一冷,机警地向门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时候差不多了,等下王爷吃了我的药,就会没有心跳和呼吸,看起来与死人无异,到时候我会让王爷的心腹将事情安排妥当,王爷放心就是。”
反正曲天昭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必没有心情仔细查看凌翊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何况她的药很是神奇,就凭这些人,就算是仵作前来“验尸”,也是验不出什么来的。
而后便替凌翊办一场“法事”,将他安葬,再由他的心腹暗中将他救出,送到许玄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