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肆!”曲天昭气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快要吐血了,“你、你敢在朕面前如此嚣张——奉阳王,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拿下!”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什么狗屁“魅影”,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居然在京城兴风作浪这么久,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
“臣遵旨!”许玄澈一现身,凌翊就知道事情再难善了,如果不依计划行事,他们许家上下就将无一活口!可是叫他如何忍心眼看着哥哥死?其实这样说是不对的,因为等下假死的人是他,他是看不到哥哥死的,可是,他日后要如何去过活,难道要带着对哥哥的愧疚活一辈子吗?
“想抓我,做梦!”许玄澈仰天狂笑,不等凌翊走近,便双臂一振,飞身而起。然这帮暗卫毕竟不是白给的,他们早已里外高下布防,他才一拔地而起,便从墙外射来无数飞矢,他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躲开几枝箭之时,人已力竭,落了下来。
“抓活的!”
“快上!”
暗卫立刻蜂涌而上,将他困在中间,看今天这架势,他才真正是“插翅难飞”!
凌翊牙一咬,面上已现出一片凛然之色,手中剑一伸,“唰唰”挽个剑花,剑气逼人,当先抢了上去,与许玄澈站了个面对面,“狂徒休要放肆!你连杀七大臣,做恶多端,血债累累,今日是你偿还一笔笔血债的时候了!今日皇上在此,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别怪皇法无情!”
很好,就是这样。许玄澈暗里笑得很是满足,也很是放心,面上却嘲讽地笑,“哈哈哈!奉阳王,你可别只会说大话,凭你也想擒我?上次那一掌,已经让你忘了痛了吗?”
“少说废话,拿命来!”凌翊耍个剑势,人剑合一,奔着许玄澈过去,两人你我往战在一处,杀得难分难解。
旁边暗卫见他们打得激烈,怕误伤了凌翊,曲天昭没有命令之下,他们也不上前,只是扩大了包围圈,随时准备将许玄澈拿下。
凌翊的武功本来就不及许玄澈,再加上他先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一直很虚弱,百十余招过后,他已落在下风,好几次都险些被许玄澈刺中,脸色也煞白得可怕,显见是撑不了多久了。
然就在这时候,那旁一阵骚动,太子不满地看过去,才要训斥,却见是慕容寒枝带着桑雨走了过来,他立刻迎上去,“阿凤,这里危险,你过来做什么?”
慕容寒枝眼睛看着场中形势,恭敬地答道,“我是听说父皇和皇兄都过来擒凶,怕出什么闪失,所以——”
“不妨事,”太子向着场中一挑下巴,颇有些得意,“有奉阳王在,必能将‘魅影’擒住,阿凤放心就是。”
慕容寒枝看出他的不怀好意,心中有气,也不多说,向曲天昭行过礼之后,站到了一边。看到许玄澈招招致命,迫得凌翊连连后退,招架不得,她就知道,是时候了。
许玄澈逼得凌翊随他往东南角上退,那里是一个死角,而且因为是夜晚,光线不足,他要做什么手脚,他们是看不出来的。凌翊知道他的意图,身心狂震,眼里是强烈的痛苦和不甘,低低地叫,“哥哥,不要!”
“奉阳王,你抓不到我的,要死一起死!”许玄澈却不容他多说,眼中杀气一闪,“唰唰唰”就是三剑致人死命的杀招,直奔他而去!
凌翊本已力竭,加上许玄澈是全力施为,他勉强躲过前两剑,第三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就听“哧”一声响,他只觉得胸中一阵冰凉,跟着是尖锐而无法忍受的疼痛从心口向周身扩散开来,他身子一僵,眼睛死死盯着许玄澈,那眼中是道不尽的悲伤和情意,嘴一张,想要说什么,鲜血顺势汹涌而出,好不吓人。
众人被这突发的状况给惊呆了,俱都回不过神来,就听慕容寒枝尖叫一声,“王爷?!”而后她不顾太子的阻拦,跌跌撞撞扑了过去。
“哈哈哈!”许玄澈疯狂大笑,猛一下抽剑,“堂堂奉阳王,原来这般不顶用吗?!哈哈哈!”
凌翊胸前鲜血激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身子,僵硬了一下之后,他慢慢委顿于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跟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王爷?王爷?”慕容寒枝嘶声叫着,看到凌翊这个样子,她这恐惧绝不是假装的,不顾他身上流出的血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她吃力地将凌翊抱在怀里,徒劳地用手按住他胸前的伤口,“王爷,不要死!你不能死!”
暗卫们这才回过神,见许玄澈又要飞身而去,他们大喊着,挥舞着武器杀将过去,许玄澈就算再厉害,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转眼便没入这人海之中。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一剑刺中他右腿,剧痛之下,他身子一晃,已跪倒在地,跟着有无数的刀剑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冷笑一声,放弃了抵抗。
“将人犯锁在大牢,听侯朕的发落!”曲天昭铁青着脸吩咐一句,向着凌翊走过去。今晚能够将“魅影”捉拿归案固然是好,可要赔上一个奉阳王,就有点儿不值。“凤吟,奉阳王怎么样?”
话一问出来,他就知道太多余,凌翊已成了血人,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