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里放了一只烧鸡,一壶好酒,另外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不过没有下毒的,是干净的。反正他们要灭这两个人的口,有的是高明的法子,犯不着做这么愚蠢的事。
中年男子走后,赵二和沈三思虑了半晌,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讯息:只能如此了。
凌翊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管家就来敲门,说是天牢侍卫求见,他立刻翻身而起,整了整未脱的衣服,打开了房门,天牢侍卫立刻跪倒,“参见王爷。”
“免了,有什么事?”话是这么问,但他心里有数,因而很沉得住气。
果然,天牢侍卫恭敬地道,“回王爷话,赵二和沈三求见王爷,说是愿意招供。”
凌翊无声一笑,笑容很快敛去,“知道了,走。”
侍卫答应一声,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天牢,赵二和沈三显然已经想好说辞,不但将所犯罪行供认不讳,甚至把杀人的时间、手法,以及各自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财物一一说明,包括为了逼问薛景父亲宝库的钥匙,而如何虐杀于他,都说的很是详尽。不过,他们唯一没有供出的是,谁指使他们犯下这等大案,只说他们兄妹四人看中了薛家的财产,所以才起了歪心。
凌翊知道他们在说谎,更知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有人去天牢看过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他们两个才改变了主意,愿意招供。不过,他不急,他既然知道这一点,就当然知道连相为了救他们两个,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他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他们一动手,他一定会后发先至,抓住连相的狐狸尾巴的。
审讯完毕,赵二和沈三在口供上画押,此案真正的凶手终于落网,可以还端木将军清白了。第二日朝堂之上,凌翊把此事详细地禀报于曲天昭,群臣纷纷称赞他的睿智细心,替端木旋风翻了案,保住了一名忠臣。
“哈哈哈!”曲天昭更是龙心大悦,精神看上去很不错,“奉爱卿果然不负朕所托,查明真凶,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笑声中,依附于连相的朝臣们满脸不屑,而与凌翊一心者则大为得意,两派之间暗潮汹涌,火光四溅。凌翊只当不曾看到,平静得道,“谢皇上夸奖,为皇上分忧是为人臣子的本份,臣不敢居功,何况此次能替端木将军翻案,凤吟公主功不可没。”
这话倒不是客套之辞,毕竟如果不是慕容寒枝坚信端木旋风是无辜的,使计让曲天昭将此案发回重审,其间她又帮凌翊找寻到不少证据,也不可能这么快翻案。
“说的是!”曲天昭用力拍了一下龙椅扶手,越发高兴了,“凤吟早说过,若能替端木将军翻案,上天必降甘霖,如今果然应难,凤吟还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呢,哈哈哈!”
此语一语,四座皆惊,本能地看向凌翊和连相两个,他两个原先争凤吟公主,就是因为她是转世天女,能预知过去未来。现在倒好,事实证明她真有此等本事,那他二人还不继续争到你死我活啊?
“皇上,”凌翊微一皱眉,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如今二犯皆已招供,请皇上恩准,处他二人斩首之刑,以慰亡者在天之灵!”他曾答应过赵、沈二人,只要他们认罪,就给他们死个痛快,这一点还是要做到的。
“好!”曲天昭威风凛凛地坐直了身子,好像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般,“裘公公,传朕旨意,赵二、沈三二犯丧尽天良,枉杀人命,抢人钱财,罪无可恕,午时三刻处以斩首之刑!”
“遵旨!”裘公公答应一声,将这道圣旨一层一层传了开去。
连相暗中冷笑,突然越众而出,“臣启皇上,奉阳王侦破此案,劳苦功高,不宜再继续劳累,臣愿做监斩官,将二犯绳之以法!”
“臣说过为君分忧,不敢言功,”凌翊挑眉,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相爷公务繁忙,怎敢劳相爷大驾。”
“你——”
“相爷——”
“好了好了!”一见他二人又要吵起来,曲天昭头痛地皱眉,赶紧阻止,“两位爱卿不要再争啦,朕知道你们对朕是一片忠心,这样好了,就由两位爱卿共同做监斩官,如何?”
群臣一愕,继而感到好笑,暗道皇上还真是会做好人,两边儿都不得罪。
“臣遵旨。”
凌翊和连相答应一声,彼此怒视一眼,心照不宣。
如此一来,此案便告侦破,侍卫将端木旋风一干人等带了上来,说明缘由,曲天昭当堂赦他们一家无罪,即刻释放,官复原职,并另赐黄金千两,以示慰藉。端木旋风对银两自是瞧得很淡,只是沉冤一朝得雪,不禁悲喜交加,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众人自不免唏嘘。
当然,他们知道此次能够死里逃生,全仗奉阳王和凤吟公主鼎力相助,自然对他们感激涕零,向凌翊行过跪拜之礼后,说是要再去谢凤吟公主救命之恩。凌翊原本就要去找慕容寒枝,正好以此为借口,堂而皇之地去了东宫。
程醉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急得来回踱步子,门槛都让被他踏破了。还好,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