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不曾仔细去回想的往事,忽然就被她的追问给勾了起来,想起过往,他的眼眶就会酸涩,几次都想落下泪来,可是,还是坚持忍住了。
父亲是他曾经最崇拜的人,却是走的最让他伤痛的人,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他很难过,但是不像这次。正常的生老病死再痛都会接受,唯有人为导致的意外,他和大哥至今不能释怀,尤其是大哥。
真相如迷雾,大哥一直在追寻,他也不曾放弃,可是大哥掌握着主导权,他是被动的,因为……
他垂眸看了看怀中安睡的女人,手臂又收了一下,将她抱的更紧了。
当爱与恨需要选择的时候,他很痛苦,但仍旧会选择爱,恨,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恨到了极致,也许会是万劫不复。
海若醒来的时候,云帆已经离开了,桌上有他留下的纸条,他去晨练了,知道她不喜欢酒店的早餐,会买回来给她的,要她醒了也别起床,反正他会出去,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如多睡会儿,反正她是一头猪。
海若笑着看完纸条,没舍得扔,小心翼翼的叠好,收在了自己的包里。爱情路上的每一点点滴,到老的时候回味,都会是最美丽的记忆。
洗漱完毕,她想着反正除了服务员不会有人来,服务员也不会多事多问,就没有换衣服,还是穿了自己带来的睡衣,只是是保守的款式,可以见外人。
洗漱完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海若扔下手机就跑了过去。一定是狼君回来了!
“狼君!狼狼狼狼……”她的舌头发颤,手微微发抖,看着门外一张和她同样震惊意外的脸,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冤家路窄吧?又是那个谁谁谁来着?宁……宁什么来着?反正是那个二货小姐宁思思的爸爸?
“您好,云帆不在,您改日再来,周末愉快!,谢谢,再见,不送。”她一口气说完,伸手要去关门,却被早有防备的宁向天一手撑在了门上,牢牢挡住了。
他清冷锐利的眸光投向她,冷笑着问:“怎么?又内急?还想把我晾在门外?”
他的口气明显带着不悦,海若不知道,他的不悦不仅仅是因为上次她忽悠了他,更因为以他目前看到的情形,这个叫颜海若的同学,一会儿和江北纠缠不清,一会儿又穿着睡衣出现在云帆房里,难道她脚踏两只船?这样的女人,是他最反感的。
“身为长辈,又是老人家,而且是成功人士,且是江北的偶像,又是云帆的合作伙伴,更是商界呼风唤雨的领军人物,当胸怀大韬略,眼观八面风,不该对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而且对一个女孩子说内急,多不文明啊?宁先生,您回去吧,我会为您保密的,我没听到没看到没发现你有不符合您身份的不太合适的行为和语言,我更不会通知小报记者。早安!回见!”海若一口气说出一大串,伸手在他胳膊下轻轻挠了一下,在他本能的收回手后,“嘭”的将门关上了。
宁向天的助理瞠目结舌,宁向天铁青着脸回头,助理张了张口,他马上先截住了:“怎么,你又想告诉我,是巧合?”
助理抹了一把汗,没敢吭声。
宁向天在远处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再回来,砰砰敲门,还贴在门后悄悄聆听动静的海若吓了一跳,忙站开几步远,小心翼翼的问:“谁?”
“我找云帆,不是找你的。”还是宁向天冰冷的声音。
海若有些紧张,不晓得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有些心慌,大抵是对方气场太强,能降伏一向狂放不羁的江北的人,一定是有些能力的。
“不是告诉您了吗?云帆不在。”海若小心翼翼的提醒。
片刻,门外的宁向天又问:“他去哪儿了?”
“去晨练了,要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他一般都跑的比较远……”海若抹了一把汗,反复强调着“很久”,然后去摸手机,想要给云帆打电话求援,手机还没拨出号码,不远处忽然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声,原来云帆的手机没有带,正躺在床头柜上,哼哼唧唧的唱着。
海若跑过去,拿起一看差点没摔了,上面显示的:宁先生!除了门外那位还能有谁?
海若赶紧将电话又放了回去,不敢按掉,更不敢接,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宁向天对她像是有成见,难道是因为他女儿宁思思胡思乱想的缘故?看来,女儿也是他惯成这个样子的。
海若又溜回了门前,恰好听到宁向天对助理说了一句:“手机好像没带,咱们先走吧!”
“好。”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海若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想要看看他是否走远了,没想到……
宁向天一手撑在门上,冷笑:“颜小姐,你内急解决了?”
海若想要迅速关门,在门要甩上的一瞬间,却眼尖的发现他的手正放在门框上,忙猛地拉回了要关闭的房门,因为太紧张又太过用力,门反弹回来,“嘭”的打了自己的脑门,痛的她咬牙,不停的抽气。
宁向天眸光微微闪动,